宋霄,我离开一区的时候,你姑姑给我一笔钱,我们两清了。贺翦敲了敲桌面,你追到蛇鹫这里,找我有事?
难道是觉得他开价高了?贺翦转了一圈椅子,面向还直直杵在门口的宋霄,上下打量一番,他家破产了?
他就是接个护送的任务,也不止这个价了,更何况枪口下救了宋霄一条狗命,这钱他拿的没毛病吧?
宋霄却没说话,只是神色恍惚的盯着贺翦。
眼前这个人,让宋霄感到陌生。
明明还是一模一样的脸,打卷的头发有些长了,贺翦在脑后绑了个小揪揪,额发还湿着,被他胡乱的拨到了脑后,鼻梁高挺,眉眼锋锐。
但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和那个温和顺服的人相差太多,如果让身边的朋友再见到贺翦,大概会认不出来。
有些话突然就觉得无从说起,但他必须开口。
阿翦宋霄喉结滑了一下,嗓子干的发紧,我想重新追求你。
贺翦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片刻后,他才回过神。
他甚至不想追问缘由,单刀直入的说:你在我爱人的战舰上,说这些话可能不太好,咱们没可能了。
他起身绕过宋霄,去按旁边的触控开关,如果是因为那一枪,那大可不必,咱们这算钱货两清。
门滑开一半,宋霄突然大步走近,重重的拍在开关上,他在贺翦身后,收回来的手自然而然的落在贺翦腰上,另一只手扣住贺翦的肩膀,想把人转过来。
他太过思念这个人,想拥抱他,想亲吻他,想
阿翦,我
下一刻视线天旋地转,贺翦一个过肩摔把人拍在桌子上,宋霄本可以反应过来,但他实在没想到贺翦会动手,咣当一声砸在桌子上时,人都懵了。
贺翦宋霄痛哼两声,佝偻着身子,你他妈疯了
这是贺翦?这他妈是贺翦?!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贺翦整理了一下扯开的领口,没想到吧,你这样的,我一个打三个!
这话是夸张了,作为原书的主角攻,宋霄武力值还是不低的,不过贺翦这几年实在憋屈坏了,说话难免离谱。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转身第二次按下了按钮。
但他还没走出去,宋霄爬起来,猛地扑过去又把门关上,这次他把贺翦困在了双臂之间。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贺翦下意识的抬腿要踢,又被宋霄按住。
贺翦:
他抬头,对上宋霄的眼睛。
我爱你,贺翦。
三个字,让宋霄眼底突然泛起了红,我知道你等这句话等了很久,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和戚铭枫的事
他想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咬牙说:我就当没发生过。
贺翦伸手快速的拍了一下宋霄的脑门,一声脆响回荡,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宋霄愣愣的看着他。
被打傻了?贺翦推开他,你爱我什么?替你挡枪把你感动坏了?你
他揉了揉眉心,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穿书和任务这些相关内容是不能说的,说了也会被消音。
就算爱过。贺翦选了个稳妥的说法,现在不爱了,我移情别恋了。
贺翦是个颜控,宋霄作为主角长着一张无可挑剔的脸,但贺翦也不是什么菜都吃得下的。
他没真心喜欢过宋霄,对宋霄过往的所作所为也没什么好愤怒的,单纯看不上宋霄这种人。
门滑开,这次宋霄没再拦着,只是在贺翦踏出去时,低声问:你不怕我对付蛇鹫吗?
宋霄知道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但他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
贺翦脚步一顿,微微侧过脸,你手别伸太长,帝国律法刻在议院门口,你当它是摆设?
上次酒会刺杀我的是蛇鹫的人。宋霄声音放轻,带着一些蛊惑,阿翦,你身边跟着这样一个偏执的人,我怎么能放心?
我愿意。贺翦淡淡道:你管不着。
宋霄哽住,片刻后他才说:你回来,我不动蛇鹫,你知道我明年就要进议会了,我父亲一直有意推进雇佣兵这一块的法律,可以让他们的生存环境更宽松,当然也可以让他们成为和星际海盗一样的不法分子。
冷不丁被一盆狗血浇了一头一脸,贺翦都懵了,他半分钟才回过神,不可思议的看着宋霄。
宋霄这招不要脸,但对那个包子舔狗人设绝对管用,估计要真是那么个性格,这会儿已经手足无措的开始掉眼泪了。
宋霄可能也是这么以为的,他终于从容了一些,努力平复心里的不安,他哄道:阿翦,你回来,我会对你很好,我们结婚
结你爹啊?贺翦扶着门,眼睛眯了起来,额角青筋直跳,你和那炮灰咳咳,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一件人事也不做,怎么狗怎么来,现在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你都滚远一点。
另外关于戚铭枫和蛇鹫贺翦一字一顿,他是我看中的人,怎么可能连自保都做不到?你当我眼瞎?
他不再看宋霄,转身大步上了电梯,但电梯门合上之后,贺翦皱眉。
系统不在了,他有很多疑惑不知道该问谁。
今天说这些话的人如果不是宋霄,贺翦已经把他从战舰上扔出去了,他最恨别人试图掌控他。
但偏偏是宋霄,呵呵,该死的世界中心。
主角攻没去追主角受,跑到他眼前大泼狗血,另外主角受今天是不是勾引他了?
贺翦搓了搓手心,思绪乱作一团。
他知道剧情出了偏差,但怎么修正却毫无头绪,难道要他跑去撮合宋霄和苏潼?
腕上新配的终端震动,贺翦接入讯息。
哥哥,你还没和他说完吗?戚铭枫懒洋洋的声音传出来,好久哦,你再不回来,我要吃醋了。
贺翦:我快到了,正好我有事问你。
戚铭枫敏锐的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些什么,终端沉默片刻,他轻笑道:好,那我在门口等你。
贺翦想说不用,那边已经挂断了。
戚铭枫的休息室很好找,贺翦站在门口略一停顿,正要敲门,合金的门轻而无声的滑开了。
修长的手臂伸出来,拉着贺翦进门,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贺翦踉跄了一下,被戚铭枫按在了玄关处。
戚铭枫只腰上围着条浴巾。
你脱这么干净做什么?贺翦挑眉,目光扫过这人挂着水珠的锁骨,不是刚洗完澡,怎么又洗一次。
在体能训练室和他们练了一会儿戚铭枫贴过来,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贺翦的唇,哥哥,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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