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焕:
抱都抱不住了说着,方宁书便从搂着他脖子的姿态下滑了下去,身下之人头发如墨披散,半闭着眼,意识不清,衣服凌乱的散开露出其中含苞的春色,厉焕瞳孔一缩,呼吸蓦地加重。
目光寸寸掠过眼前之人的模样,他停滞许久,倾下身,将方宁书挡在眼前的随发掖在耳后,低声道:我要走了。
方宁书立即睁开眼睛:去哪儿?
厉焕闷笑。
自从明白心意之后,他喜欢死了这个人意识不清时候毫无防备、对他无限纵容,寸步不离的样子。
不知道,有些冷,可能去其他地方会暖厉焕话未说完,方宁书便伸手将人拽到了他面前,不听任何内容得将被子按在了他身上:我这里暖和。
厉焕眨眼。
方宁书隔着被子将人抱着,嘀嘀咕咕:还小呢,不在我这里取暖去那里取暖
厉焕:
我已经十七了,再过两个月便十八。厉焕抿唇:我不小。
十八也不能早恋!方宁书脸上顿时沉下。
厉焕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及了这方面,怔了怔问道:为什么?
方宁书现在哪里能想通,面露凶色,伸手在他屁股上用力一拍:就是不行。
声音响亮,厉焕浑身一僵,空气中一瞬间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方宁书看他不挣扎,脸上的神色这才好转,哼哼道:这才对
而话音未落,他便感觉上下颠倒,被他被子裹住的人突然发难反制,随着软塌闷闷的响动,方宁书便被全然压在了下面。
厉焕的身影在上,将下面的人全然笼罩,不言便带着身型与气势上的压制,让方宁书无端便不敢轻易开口,直愣愣看着他眨眼。
厉焕看着他,面色沉沉。
他并未用缩骨之术,用真面目在他眼前,但是却发现不论原因,不知在方宁书眼中有什么体型上的变化,他好像永远都将他当成一个小孩。
他伸手去探方宁书的手,将他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喉结处,哑声道:你摸摸。
方宁书怔疑。
我就要成年了,厉焕道:不是八九岁的孩子,我已经到了可以成婚、追求别人,保护别人的
厉焕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方宁书手指在他的喉结处摩挲,声调抬起,带着笑意的声音恩?了一声抬起,莫名的,忽然手指挑逗一般的轻轻刮动了一下。
就像是按动了那一处的开关,厉焕的眼中霎时黑若深潭。
直勾勾盯着方宁书,他眼睛慢慢垂下,落在这人带着些弧度、粉色圆润的唇上。
喉结处像被小猫撩动的感觉不停,方宁书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兴致勃勃,声音里还发出轻轻的嗯闹,我们小七长大了
厉焕嘴唇张开,身体前倾低下。
方宁书毫无知觉,甚至纵容他的靠近,抬了抬头,唇畔勾人的弧度越来越大。
身下之人气息越来越近。
而就在此时,门框边突然有响动声出现,厉焕顿时动作一停,沉下脸看过去。
门扇扇动,门外,李承思心脏狂跳,被方才那一幕刺激的浑身沸腾,摸着心脏让自己冷静。
你来干什么?
这一道声音响起,李承思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僵硬的转过头去。
厉焕衣服还散乱未整,一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站在屋内,目光沉若浓墨一般没有半点感情的看着李承思。
李承思感觉自己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一定会死得很惨。
他悻悻然摸了摸鼻尖,开口,是乌氏之事,有些牵扯到了他们少族长
别叫他少族长。厉焕冷道。
少族长,这称呼有什么特殊的,不是一直在叫吗?李承思的疑惑一瞬间出现,但不敢多问半点。
我就想过来问问方公子,看看他是什么情况,没料到正好就看到您把人按在床上要沉寂吃人豆腐。
厉焕嘴唇轻动,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发作,皱起眉:什么情况?
之前不是我曾提了乌氏疫病之事,我最近青白城的手下与乌氏频频有接触,就起了疑心买通人去调查,却正巧听说方氏的大长老,就是方公子的爷爷方马城,为了寻他,到了乌氏附近,不小心染上了那病,李承思道:听说情况不太好。
方马城?厉焕眉心皱起。
李承思点头,公子觉得此事要不要与方公子说?
方马城待他不错。厉焕道。
那就是要说了,李承思点头,那我现在进去
我去说,厉焕看他,你走吧。
李承思:
那您可别只顾着吃豆腐忘了正事啊。
他略带担忧的往屋中看了一眼,而后在厉焕要吃人一般的注视中走了。
回到屋中,厉焕低头看去,方才还有些清醒的人早已经陷入睡眠不醒。
他站了好久,最终靠在了方宁书旁边,脸上易容变化变回伪装的模样,将他虚虚拢住,闭上眼帘。
翌日,方宁书一觉睡醒,还以为是独自一人,闭着眼睛便伸胳膊要舒展一下身体,却一碰突然碰到一个温热的躯体,顿时一愣,立马睁开眼睛。
厉焕就靠在他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腰畔,静静睡着。
他昨天没回去?
方宁书眨了眨眼,颇有些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收回手。
这半年以来难得留宿,他当然不想打扰厉焕的休息。
只可惜他动作很轻,却不及浅睡之人对身边动静的敏感,在他收手的瞬间,厉焕便睁开了眼睛。
比常人瞳色较深之人就那么看着他。
厉焕注视半晌,哑声问道:昨夜睡得如何?
昨夜方宁书意识回到昨天晚上,依稀感觉睡得不是很好,却在酒精的麻痹下有些记不清内容,皱了皱眉:喝得好像有些多,我发酒疯了吗?
厉焕一愣。
方宁书道:不记得了,是不是打扰你回破晓峰上了?
厉焕:
你喝醉,会忘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