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尧一直在屋里守着厉焕,见他回来,问了几些情况,便松了口气:如此甚好。
方宁书与他说了几句,就将人支开了。看着厉焕沉沉睡着的状态,此时安静下来,又想到有关厉焕感情的糟心事,他不由开始有些胡乱的浮想。
厉焕,怎么会对他有那种想法呢?
反思了一下过去,方宁书忽然想到此前厉焕状态有异时自己的反应:他觉得厉焕还年纪太小,还不能接触情爱,便总是不高兴的阻挠。
难不成阻着阻着,这孩子情绪转移,青春期的躁动无处发泄,便转到他身上了?
方宁书忽然感觉自己发觉了真相。
既如此,只要保持距离,以后再让他去接触一下可爱柔软的女孩儿,问题不就迎刃而解?
再之后过了一天,厉焕便终是幽幽转醒过来。他醒了之后,方宁书就逃也似的离他远了。
他开始日日与鹤轻元同行,后来方马城和方温随着乌膺赶来,每日照顾行剖离术之后的方马城,与他们闲谈、叙旧,竟然也没有了其他时间,真真切切就凉了厉焕十多天。
厉焕每日的神色就如天上乌云,接连几日都没晴过。
和他一起,青子尧也跟着压力山大,就想亲自上去叫方宁书过来理理人,但每次这个念头升起,就被李承思压了下去。李承思有一次终于忍不住道:人家小两口闹变扭,你凑上去凑什么热闹?
小两口?青子尧眼睛瞪得极大,这这方师弟与厉师弟不是兄弟吗?
李承思有些嫌弃的看他:谁家兄弟是这样?
青子尧猝不及防就想起了之前方宁书在拜师大典上对有女弟子对厉焕暗送秋波,方宁书极其不高兴的事情。他顿时恍然:哦原来竟是这样。
是怎样?看到他们鬼鬼祟祟在附近,方宁书好奇过来,一来便听到了青子尧顿悟的声音。
青子尧不由得尴尬,他年纪比他们要长一些,对情爱之事不懂,这么明显竟然没看出来,有些惭愧道:是我误解了。
方宁书:
他疑惑:误解什么?
青子尧好脾气劝道:方师弟,你与厉师弟已经结伴这么旧,原本就形影不离,因为青白城之事近些时候总是聚少离多,既然有这安逸的日子,何不好好谈谈,不要与他闹变扭了。
方宁书无奈:我没有与他变扭。
那没有更好,青子尧道:厉师弟日日想你,茶不思饭不想,痴情一片,你不如去看看他?
方宁书当即便愣在了原地。
随后,一股热气从耳根蔓延,砰一声好似肺腑中什么东西炸了,他瞬间脸上烫如被烧过的铁块,眼睛瞪得极大:你说什么?!
青子尧:我都知道啦。
方宁书瞪着眼睛看向李承思,李承思心中呻|吟青子尧这个榆木疙瘩,赶忙就往他身后躲,将方宁书的眼神物理攻击全都挡下,嗡声道:这个的确,方公子不如去看看公子吧
他看个屁!
方宁书气急攻心,火气直冲头顶,扭头就走,嘭一声巨响将房门关紧,给了他们一碗声色俱有的闭门羹。
青子尧叹道:他们的变扭可真深啊。
李承思:
再后面两日,这两位依旧没什么动静。
直到一日厉焕收到一份飞鸽传信,这才终于活动起来,主动去找了方宁书。
方宁书近几日闲的无聊,正独自一人在练字,余光看到厉焕过来,他绷紧嘴唇,面无表情道:有事?
厉焕声音低沉,没什么情绪,冷不丁的开口:你报完恩了,你是想回方氏继续当你的少族长,是吗?
方宁书一顿,顿时眉头皱起:我没有说过。
你看我。
方宁书感觉看他之后会很古怪,目光就盯在字帖上不动:有事就说。
厉焕靠近过来,方宁书立马浑身绷直,警惕往旁白挪了半步,却发现他毫无发觉,没忍住出声,不要动手动脚。
厉焕脚步瞬间一滞,眉宇间霎时沉了下来。
他还是有些威严在的。
方宁书稍稍松了口气,气定神清下来,开始写起比划,乌氏这边事情差不多都处理好了,方氏我也与他们沟通完了,随时都可以出
手中的毛笔因为被身体牵动猛然划出一道乌黑,笔倒在桌上咕噜噜转了一圈,方宁书整个人被圈按在旁边的墙壁,背后就是厉焕滚烫的气息,腿脚被固定,半些都不能动弹,呼吸顿时一提,他道:你干什么你唔唔唔?
方宁书的嘴巴被一只手捂住了。
厉焕胸口起伏,心跳急剧,抑着声音开口:为什么?
你要食言?他声音很沉,你想食言对不对?
厉焕的情绪点滴传递过来,透着极力遏制的害怕和难以排解的痛苦,浓烈的情绪就像是灌了稠墨扑压而来,方宁书挣扎瞬间停下,愕然看去。
厉焕的眼里的眼色很深,看着方宁书,眼尾有些微红。
方宁书浑身微僵,心中顿时一颤,赶忙摇头。
厉焕松开手。
可以说话之后,方宁书立马道:我没有。
我不会食言,他颇有些手忙脚乱,捧住厉焕的脸颊,擦了擦这人有些湿的眼尾,不许哭,谁和你说我要食言了?瞎想什么?
厉焕一言不发。
不知这么,方宁书前几日的憋火在看到厉焕这种神色之后瞬间便泄气了。
谁的思想没歪过?
歪了慢慢拨正就好,至于如此僵硬与他几日不说话,让他心里这么难受吗?
方宁书心疼了,心里给厉焕开脱,声音不由低柔下来哄道:是我的不对,我最近情绪不好。
厉焕握住他在自己脸颊旁的指尖,低下头。
方宁书紧紧盯着,也顾不得上什么古怪不古怪,绞尽脑汁想道:我带着你去和阿爷他们说,不回方氏,跟着你,好不好?
厉焕哑声道:不会食言?
恩。方宁书应声。
不论怎样都不会食言?他又问。
方宁书有些无奈了,肯定的和他道:怎么都不
而说着,厉焕忽然压了过来,方宁书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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