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阑很快把毛巾抢到手上,也照做。
庄清流笑着边看她边脱了外衣,等梅花阑也自己脱掉后。为了哄她睡,庄清流很快先躺到床上,躺一半,然后梅花阑自己乖乖躺到了她身边。
庄清流躺在床上又看了会儿她睫毛卷卷的样子后,嘴角勾勾,抬手给她盖被子。梅花阑也半爬起来,侧着身给庄清流盖,然后两个人快乐地睡到了一起。
庄清流可能笑了有半夜,又感觉这事能记一辈子后,才躺床上看着天花板睡了过去。然而大概睡了没半个时辰,她忽然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梅花阑这人居然卷被子。
你扯,我卷;你扯,我再卷;这么来回几次,庄清流终于翻起身,趴梅花阑旁边细细看她:长得好看就能随便抢人被子吗?
梅咩咩可能是真的折腾困了,这会儿把自己卷成个花卷地睡得很香。
于是过了一会儿后,庄清流在她旁边撑着半边脑袋自言自语:好的。能。原谅你了。
但她说着,把人往怀里一抱,捞住手脚,低头挑挑眉:现在看你怎么抢。
然而半个时辰后,被冻醒的庄姓板鱼一睁眼,发现自己又是光棍一条。而旁边那个姓梅的,睡得要多香有多香,把自己棉乎乎地团成了一团。
庄清流撑起头,又侧身看了半天,忽然伸手,用指尖撩了撩她的睫毛。
别卷被子啦,乖乖的可好?我困着呢。
说完躺下身,这次直接主动钻进了梅咩咩怀里。然而这次还没睡着,梅花阑在睡梦中一个旋转,直接把被子也不知道当什么地掀到了地上,然后把庄清流当被子地盖到了身上。
长得这么乖,到底怎么就那么事儿精呢。
庄清流翻身在床上低头坐了半天后,睨了旁边的人一眼,然后下床,给她盖好被子,又重新要了一间房,到隔壁睡去了。
这次一觉醒来,天亮了。庄清流并没有被冻醒,但是可怕的是她居然又在梅花阑身边躺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主动爬床了吗?
??
然而下一瞬,她忽然感觉不对地又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庄清流伸手抬起一点被子看了看她们两个的衣服呢?
身上的寝衣呢?!
虽然十分震惊以及爆炸,但是庄清流很快以光速低头:你听我解释。
这好像不对这是渣男语录。
梅花阑看起来都有点说不出话了。
于是又大眼瞪小眼片刻后,庄清流勉强从被子里抬出手道:这,呃你听我说,是因为你卷被子,你知道的吧?
她说完又一想,这尊贵的人不大可能跟别人同床共枕过,所以应该是不知道的。
庄清流艰难道:总之呢,这虽然是个不好的品行,但你真的有。
梅花阑完全没说话。
庄清流终于疯了,开始胡言乱语:哈哈哈好吧。其实是你昨天醉得天崩地裂,然后对我十分热情,而我呢,在三分怕拒绝碰到你的伤口、三分打不过、三分心软再加一分也喜欢你的加持下,就勉为其难地躺平了。
梅花阑虽然眼底的表情似乎幻灭了一下,但居然仍旧没有反驳。
庄清流忽然震惊道:你竟然没反驳?你竟然不准备发反驳吗?那就意味着,在你的心里预估里,这事儿是可能发生的?!
梅花阑:
庄清流这会儿的心态才真的开始缤纷跳舞了,感觉非常之炸裂。
她凝固了一会儿后,转头伸手,忽然将桌面水壶里的一团水捏成了一个水球,召到手心后又吧唧捏碎,捏碎后又拼起,拼起又捏碎。
来回几次后,冲梅花阑低头道: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梅花阑于是看向她的手,听庄清流道:这个呢,叫原地爆炸就像我现在一样。
两人在同一床被子里大概各自疯了一会儿,梅花阑目光才从头顶的墙角缓慢挪了回来,平静地落到庄清流脸上,来回巡梭了一会儿后,轻声开口:别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但你身上的丝线,是什么东西?
庄清流捏水球的动作戛然一顿,脑中似乎闪电般地亮起了一个东西,然后眯了眯眼。
梅花阑一动不动地侧身看着她,低声重复:什么东西?
庄清流忽然笑了一声,直接将手中的水球捏得爆炸四溅,然后低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从我大半年前一睁眼开始就有的,但是现在已经不用担
她话音未落,梅花阑一字一句地低声道:绝对没有。
庄清流稍微低头:嗯?
什么叫那个时候绝对没有?难道这人一开始那段时间整天给她画安神符其实就是晚上已经把她扒开看完了吗?!
梅花阑深深看进庄清流眼底很久后,忽然有些疲惫地闭了一下眼:那个时候绝对没有,如果本来就在,我不可能连这种东西都察觉不到。而你这么久以来,瞒着我联系晏稚,瞒着我联系段缤,瞒着我联系祝蘅
好像是觉得哪里很疼,她又转头深深缓了一口气,才哑声道:你谁都愿意相信,就是不能直接对我说一句实话吗?
庄清流心里难以言喻地一酸,想了很久后,抬手摸摸她的脑袋,低声简略道:我说的是实话,那些事情也不是故意瞒你,我之后会解释。但这种丝线,是因为它是活的,这么久以来会刻意地避过你,但凡你看的时候,它们就会隐匿消失而现在突然出现,又故意让你看到,很可能是背后的人不想它被拔掉。
不仅有人不想它被拔掉,还在这种时候使了手段来刻意挑拨。
梅花阑目光刚刚抬起来,还没说话,身边的窗户忽然咔哒一声响,接着一个人影直接从外面刮了进来。
祝蘅看向床上的第一瞬间表情就变得十分一言难尽,用一种面具裂开的语气道:怎么?拔个线会死?死前要先这样那样了,以免有遗憾?
话音未落,一道锐利的风忽然直接削到了她脸上,梅花阑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声音低低道:滚出去。
祝蘅面前幽幽飘转地坠地一缕发丝后,凉凉往床上看了一眼,不仅没滚出去,还靠在窗边抱臂道:我是可以滚出去,但你猜猜她身上的丝线对你暴露后,还能忍多久?
梅花阑猝然转头,发现庄清流一只手已经紧紧攥住了被角,额角无声冒出的冷汗也在顺着鬓角不停往下滚落,整个人却仍旧一声不喘地冲祝蘅挑眉:少危言耸听,更别借着治病的理由,就拿出你那骚气冲天的药水。
祝蘅看了眼手中的黄色药瓶子后,也从容抱臂地靠在窗上挑眉:可这就是药怎么办,你想不喝?
庄清流一指她:你敢给我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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