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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君故(GL)——崔九堂前(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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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樟看向时学谦,时学谦估摸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乔樟道:大哥,没事,我现在很安全,消防通道里大约还能再待一个小时。

乔柯道:我们正在对你的手机进行精准定位,直升机很快就上去了。

两人一直保持着通话,好让地面上的人能时刻知道她们的状况,没过一会儿,果见一架黑色的民用私人直升飞机轰隆隆的向这边靠近过来,直升机的机身上,印着乔家的家徽。

时学谦心道,应该就是这架了。

飞机一边朝她们的窗户边靠近,一边缓缓放下绳索和云梯,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

然而这个靠近的过程却并不容易,只因七十层是火灾发生地,烟雾和火焰远比其他楼层汹涌的多,几乎所有的窗户玻璃都被火星击碎,从窗户口呼呼的窜着火舌和浓烟,使得直升机很难接近她们的位置。

架势直升机的两名飞行员是从空军部借调来的专业驾驶员,技术自是一流水准,他们试图试着想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接近乔樟所在的玻璃窗,但是一连试了半个多小时都没能成功。

最后,主驾驶舱的飞行员通过对讲机向地面喊话道:报告长官,任务失败!现在机身已长时间靠近火源,发动机和油箱温度已达阈值,我们不能再呆在这里,否则会有油箱爆炸的危险!重复一遍,报告长官,任务失败

地面指挥将情况汇报给了州长和消防署署长,乔柯自然也在场听着,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平日里泰然不动的表情此时也维持不住了,眉头紧了紧,转身说道:州长阁下,就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吗?只要能救出我妹妹,我们乔家愿意无条件提供一切我们能提供的帮助。

州长道:乔先生,对于这场火灾我表示深深的愧疚,我会请他们再想想策略。

乔柯是乔氏财团的主席,也是全球华人工会的副会长,乔家现任的家主,因此,即使是华盛顿州的州长,也毫无疑问的要让他几分面子,双方说起话来彼此之间都是客客气气的。

州长问旁边的消防署长:地毯式搜救进行到哪里了?

消防署长道:大约进行到十五层了,目前又救出了三十名被困人员,其中有两名是联合国官员,一名欧盟理事,三十人已经被紧急送往附近的医院救治。

乔柯问:那什么时候才能搜救到七十层?

这消防署长道:很遗憾乔先生,即使我们已经加派了三百名消防员进去,但照现在的火情发展下去,我们并不能保证到时您的妹妹乔小姐还能生还。不过署长有些犹豫的看了乔柯和州长一眼。

不过什么?州长问。

消防署长道:不过倒也有一个最后的办法,那就是,如果乔小姐现在还能有能力爬到顶层的话,那我们或许可以把直升机开到顶层迫降,接上她。但是现在火势蔓延的很快,已经从七十层的起火点上下各蔓延到六十层和八十层,气象部刚才发来预报,说待会儿天黑之后风力会加大,到时火势会更加不可收拾,如果它快速烧到了楼顶,那直升机也是无法靠近降落的。

他的方法让乔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乔樟现在的伤势很重,脚骨脱臼,气道损伤,连顺畅喘气都困难,还能折腾到楼顶吗?

但他随后还是说道:试试吧,总好过坐以待毙,我给我妹妹再打一通电话。直升机什么时候能再起飞?

消防署长道:直升机现在的温度很高,立刻起飞是不可能了,我们会从总部调来一架冷却塔对它进行快速降温,等发动机和油箱温度回归正常范围才可以再次进行飞行任务。

好的,谢谢了。乔柯拿起了电话。

乔樟和时学谦已在消防空间里呆了近一个小时,空气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二氧化碳浓度升高使得她们的意识都有些恍惚,由于火势的蔓延,空间里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两边的消防门烫的惊人。

乔樟的情况要比时学谦糟糕一些,因为在此之前她就已吸入了过量的烟尘颗粒,呼吸道和肺部本就受损,再加上现在氧气不足,使她整个人渐渐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只能软软的靠在时学谦身上。

电话响了起来,乔樟没力气去接,时学谦拿过来替她接了,你好,是乔先生吗?

听见对面换了个声音,乔柯略有些惊讶的道:你就是和我妹妹困在一起的那位女士吗?你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妹妹怎么不接电话?

时学谦道:乔樟她现在情况不太好,有些缺氧,乔先生,你们想到解决方法了吗?

乔柯敏锐的捕捉到了时学谦称呼自家妹妹的称呼以及那焦急地语气。

这个人,一定和妹妹关系非凡。

不过当次紧急之时,乔柯显然也没精力去纠结这些,他把策略对时学谦快速说了一遍,问她们能不能有体力再爬到九十层楼顶去。

依现在的情势,带着乔樟爬到九十层绝非易事,但时学谦依然肯定的道:可以,我们现在就动身。

说到这里,乔樟的手机里传来即将没电的提示音,时学谦暗叫一声糟,对乔柯说明了情况,便匆匆挂掉电话。

她把手机放进兜里,对乔樟道:再坚持一下乔樟,我们走。

乔樟迷迷糊糊的看着时学谦,声音已是气若游丝,她咳的更凶了,咳去去哪里?

时学谦看了下她的伤势,乔樟右脚踝已完全肿了起来,淤紫的范围又扩大了一圈。

她轻轻的摸了摸她的伤处,蹲过去,给她脱下鞋,说道:去九十层,直升机会在那里接我们。

乔樟不肯,因为她知道时学谦也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她说:我自己走。

不行!时学谦果断的拒绝了她,你要是还想保住这只脚,就绝对不能再使力了。

她说着已把乔樟硬拉到背上,背起来,用脚踹开已经烫的快化掉的消防门,开始爬楼梯,楼梯里虽然氧气量正常,但烟雾却很浓,乔樟趴在时学谦的背上,一手用湿毛巾捂着自己的口鼻,一手伸到前方,帮时学谦也捂着。

时学谦背着乔樟,沿着台阶,一步一步的爬上去,越往上,爬的越吃力,也越慢,她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汗水大颗大颗的从她额上滴下来,一滴一滴的砸在满是灰尘的台阶上,等爬到八十层的时候,她的双腿已控制不住的开始打颤,但她依然一刻不停的往上爬着,咬着牙,一步一步,一级一级

乔樟搂着时学谦的脖子,觉得她的脖子里尽是汗水,连耳际的头发都浸湿了,瘦骨嶙峋的肩背,此时早就簌簌抖得像风中的树叶,显得那么的脆弱,似乎马上就要折断倒下,可是她又是那么的强大,就这么背着她,坚定的向上爬,一步也不肯停。

乔樟的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挣扎着要下来,但时学谦就是紧紧的箍着她的腿不让她下来,颤抖的双脚一步重似一步,却怎么样都不肯停一停。

是啊,她怎么能停下来呢,没时间了,马上就没时间了,她得快一点把乔樟背到楼顶上去才行,她要救她。

时学谦感觉到好像有什么更加滚烫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她的后颈上。

那是乔樟的眼泪。

乔樟泣不成声,在她的耳边啜泣着叫她的名字,一遍一遍的,肝肠寸断的,学谦学谦

时学谦却笑了,面上泛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缓缓对她说道:你知道吗?为了你这几滴眼泪,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死也愿意。

乔樟哭的更凶了,两只眼睛像泉眼一般的往外冒泪。

学谦,她的学谦,她的爱人,前世今生,从未变过。

后来乔樟再说了什么,时学谦已经听不见了,时学谦的意识仿佛渐渐陷入了一个真空的迷蒙状态,除了知道背紧乔樟往上爬以外,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恍惚间,她的耳边似乎又想起了钢琴声,那是乔樟曾经送给她的曲子,那么美妙,那么好听,悠扬的旋律在她脑海中盘旋着

迷离的思绪越飘越远,她又想起了她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那时候,乔樟那璀璨的笑靥,初见便深深的刻进了她的心里。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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