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卿:伺候朕更衣吧。
一众大事商讨的差不多了。
下面开始挑着昨天的事开说了。
陛下,昨日选秀之事,实在不可取,哪怕陛下一个看上的秀女都没有,也应该顾及皇家子嗣绵延,留下几人才是。
这事吵了许久。
卓卿扶着额,忍了又忍。
朕知道了,此事无再提,再提起者,禁足十日!
都不吱声了。
卓卿缓了口气,可算清净了。
该下朝了吧,正要起身走。
陛下,刚刚臣看了您的朱批,上曰不安,您的身体最近不康健了吗?是不是近日天气逐渐回暖,您染了风寒?有没有宣了太医瞧瞧?吃药了否?
回应他的是皇帝手边的一奏折。
他忙惶恐跪下,臣只是担忧陛下的身体,并无意要惹恼陛下!
卓卿揉了揉额角,指着他,没什么错那你就在这里跪会吧,反思反思自己。退朝了退朝了,没事的少来找朕。
全体的朝臣们朝着龙椅齐齐跪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卓卿溜的快,没让他们跪了自己。
那么多人天□□自己跪,哪怕是没有太子的毒酒,也折寿啊。
他惜命。
溜了溜了,回去补觉。
怡妃再睁眼时,不是自己碎月宫那张熟悉的床了,她愣了愣,旋即一道熟悉的声音惊呼:娘娘,您终于醒了,您可吓死奴婢了。
本宫现在在哪?怡妃环顾了下环境,有点迷茫,这里不是皇上的乾安殿,乾安殿曾经受宠的时候,她留宿过不少次。
宫女答:在乾安殿的边角上的偏殿里。
怡妃脸上顿时露出喜悦来,那皇上呢?皇上昨夜有没有
宫女:没有,皇上昨夜哄睡了小公主出去之后,根本都没回乾安殿来。
怡妃:
掀起被子,帮本宫上妆,本宫要去找皇上。
宫女叹息了声:听说皇上批了一晚上的奏折,只眯了一会便去上朝了。刚刚奴婢已经帮您去打听了,皇上下了朝之后,直接回御书房休息去了。娘娘,现在这个时候,咱们还是先不要去惊扰皇上休息了吧?
怡妃连连点头,本宫不知皇上竟如此辛苦,是本宫思虑不周了。
又问:月儿呢,月儿也还没醒呢吗?
宫女点头:小公主年岁尚小,睡的时辰长些,还没醒。
说到小公主,宫女便很兴奋:昨夜皇上直接让小公主在乾安殿里睡下了,还交代人不要吵醒了她,也不要把她抱到别处去睡,怕小公主醒了。这说明了咱们皇上心里,还是装着娘娘和小公主的啊!
怡妃羞赧的笑了下,轻轻颔首附和,便没有去惊扰皇上。
睡醒了之后,卓卿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上次赶回去让好好学习的太子李玄宁,宣召进了宫里。
李玄宁态度很恭敬:父皇召见儿臣所为何事?近日儿臣一直在跟老师好好修习学问,认真苦读。
听他这么一说,卓卿愈发的看他顺眼了,笑的慈眉善目,好,很好,非常好。
李玄宁看他这般对着自己笑,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咽了咽口水,儿臣多谢父皇夸赞,但这些都是儿臣应做之事。但不知父皇宣儿臣来,所为何事?
卓卿眼睛笑的快眯成了一条线,朕决定去微服私访,还缺个摄政王,将你召来,便为此事。
李玄宁眼睛瞪大:啊?父皇可是同儿臣说笑?此等大事,父皇怎的说走就走?这件事父皇有没有同别的官员商议?
心里却还在纳闷,这种事不应该是在上朝的时候就说的吗,怎么那个时候他没说,现在都下朝好久了,他又将都回到家了的自己,又召回了宫里,就为了单独的跟他说这个事?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让他做这个摄政王吧?
不不不,他不行,他不行。
他不能在自己刚下毒给李折安的第二天,就表现出很想要当这个摄政王的心思
想到这一层,李玄宁顿时明白了,李折安不是真的要微服私访,而是故意诈他的吧?
那更不行了。
卓卿摇了摇头:谁也没说,不然朕出去都知道了,怎么能叫微服私访?
李玄宁的脸色白了白,完了,父皇就是要诈他呢,你看他谁都没说,李玄宁连忙说:那父皇还是同别的官员好好商议一下再做决定吧
卓卿一听他这意思,怎么,他放在眼前的机会,李玄宁竟然不抓住?还是说他在欲迎还拒?嗯,差不多,书里李玄宁一心想着皇位,此时眼前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
这小子,还在跟自己在这里耍心机。
想到这里,卓卿面色严肃:朕已经做好了决定,为何还要同别人商量?太子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这个天下,朕难道还做不了主了吗?
李玄宁的脸色白了一下,连忙跪下:儿臣没有这个意思,儿臣只是觉得这事过于重大,父皇您若是想让儿臣担任那摄政王之位,儿臣是真的担不起啊,还希望父皇另寻高人。
卓卿懵了,什么情况,李玄宁这表情这么认真严肃,真的不愿意?还是说他在跟自己演戏?要真是演戏的话,那这演技也太好了点吧,完全看不出丝毫破绽。
李玄宁若是真的不想接手代理皇帝这事,那可不行啊!他这才来了一天,整个人都快废了,先不说后宫那些女人们了,光是朝堂之上的那群磨人的男人们,就把快榨干了。
卓卿表现的很不耐烦,脸色难看,开始一本正经的忽悠李玄宁:行了,玄宁你也莫要推辞了,放眼整个皇族,除了你,还能有谁能担此重任?你父亲我二哥吗?若是你觉得朕回来之后,这个皇位还是朕的吗?
看到李玄宁的脸色忽而变了变,卓卿知道他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必也知道这个皇位是怎么从李折昱手里夺来的吧。
卓卿很满意,脸色温和了些,语气也放缓了:交给你,一是父皇最信任与你,除了你,别人父皇都不信。二来,你的身份名正言顺,担此位,朝堂之上谁敢说闲话?
卓卿没有再说下去,把时间交给李玄宁,让他好好的消化一下他刚刚说的这些话。
其实,归根结底。
他是真的不想干了。
卓卿在心里悄悄的说。
李玄宁跪坐在地上,垂着头,陷入沉思中,脑子转的很快,思索着一切有可能出现的局面,以及替父皇想一想还有没有除此之外的方法。
想到最后,似乎除了自己,再没人能如此恰好。
李玄宁抿了抿嘴,仰起头来,身子跪直,眼底带着坚定,又重重的跪下去,再起身时双手握拳行礼,父皇既然将此重任交于儿臣,那儿臣一定不负父皇期望,并且儿臣用性命保证,在此期间,儿臣绝对不会利欲熏心勾结党羽,拳拳之心,理治朝政,待父皇归来之时,定将一切如初的奉还与父皇。
听到他这么说的卓卿,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好皇儿,快快起来。
李玄宁眼底一片诚赤,握住李折安的手都有些微抖,心里情绪翻涌。
他竟是如此好命,能有此心怀宽广的父皇,而且他还只是个养子,父皇仍以满腔真心待他。
这是他李玄宁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
而且亲生父亲那边,也对他非常之好,李折安对他亲生父母那边也是很好,大概是愧疚之心也或是其他,昱王府上所有的东西、吃穿用度,全都是全天下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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