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秋没想到他竟然看出来了,赶紧澄清,不是,我只是不爱吃青椒,别的都能吃。
钟意秋欢快的咬着小咸菜,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哈哈笑起来,二哥真厉害啊!
肖鸣夜不理他。
嗳!你怎么看出来的?
二哥?二哥?
..
他不光嘴上烦人,还拐着肘子碰肖鸣夜,非要让人家回答。
肖鸣夜喝完最后一口汤,放下碗筷,伸了个懒腰,左胳膊一伸把这个烦人家伙的脑袋夹起来,看他像个头扎进沙堆里的鸵鸟搬叽里咕噜的叫。
趁义叔和王文俊出去洗澡了,钟意秋抓紧时间端着盆准备去后院。
一起去河里洗吧肖鸣夜站在门口邀请。
钟意秋:我不喜欢在河里洗
肖鸣夜手插裤兜里,斜靠了门边,盯着他不说话。
那个咳义叔说河水很深钟意秋觉得自己是被他的眼神逼出来的。
你不会水?肖鸣夜问。
会一点
不用怕,淹不着
河里洗澡人太多了钟意秋终于说了实话。
肖鸣夜笑起来,晚点去,没人。
快9点时,肖鸣夜领着他出去,义叔让他们把旺旺一起带去洗洗,狗不愿意下水,义叔弄不住,就肖鸣夜能治它。
郑家庄的小河离学校不远,出了大门拐上农田小路,齐脚脖子长的野草像是挠痒痒一样缠在脚上,钟意秋穿着凉拖鞋,好几次差点绊倒。
小河不大,在一个高坡下面,钟意秋下盘儿不稳,一路小跑着啊啊啊的冲下去,肖鸣夜在他身后幸灾乐祸的笑。
黑夜里的小河安静美丽,流动的河水在月光下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烁。
钟意秋踩在水边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侧脸一看,旁边肖鸣夜已经脱的只剩内裤了!
钟意秋吞了吞口水,实在错不开眼。
他□□的身体像一匹蛮横未训的野马,潇洒漂亮,稍动起来,带起结实匀称的肌肉,又像是伺机捕食的猛兽,充满危险。
温柔的月色,并未缓和他刚毅刀刻般的脸孔,反而更显俊挺。
肖鸣夜手指放在内裤边,好像是才想起来旁边有人,转过头发现钟意秋一脸呆相的盯着他。
肖鸣夜朝他走过去,一双铜筋铁骨般的长腿反复刺激着他的眼睛。
那个二哥
肖鸣夜现在一听他叫二哥就有不好的预感,担心这小子要说胡话。
我可能知道你为什么叫二哥了?钟意秋果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你老二特别大?
..
啊咕咚咕咚汪汪汪
肖鸣夜一弯腰抱起他给扔进了靠边的浅水里,再伸手一把提起旁边抿着双耳求饶的旺旺也给扔了下去。
接着一跃而下,张开有力的臂膀把水里瞎扑腾的钟意秋给抱起来。
钟意秋吓的不敢睁眼,叫的太大声又喝了两口河水,一抓到肖鸣夜就死不撒手,手指紧紧的陷进他肉里,噗噗的往他脸上吐水。
肖鸣夜哈哈大笑起来,爽朗开怀,一张平时冷漠的脸英俊无比。
钟意秋本想骂他,一时被他难得的快乐吸引,心里竟有些欣慰。
回去的路上,钟意秋穿着湿拖鞋滑的走不稳路,脚好几次从拖鞋前掌冲出去,他懊恼的蹲下来把脚拉回鞋里。
肖鸣夜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捉弄一下钟意秋,他并不喜欢也不太会和陌生人交际,大家都说他不好相处,其实他是觉得根本没必要和无关的人相处。
对他来说,钟意秋本来是个无关的人,但是这小子看起来文质彬彬一本正经的,却总是在想不到的地方堵的他说不出话,只能动手。
走快点,两条腿白长这么长吗!经此一役,钟意秋对他是一点也不客气了。
肖鸣夜不吭声,只是跟在他身后笑的放不下嘴角。
钟意秋转头瞪他。
这家伙光着膀子,亮着一身雄健的肌肉,晃悠着步子恣意悠闲,不紧不慢的走着。
钟意秋突然想起来前两天还没问的问题,你没课的时候出去做什么事儿?
押车,周边的厂,往外面送货,路上保证太平,都找人押车。
你能保证太平?
大概能
你为什么教体育?你是学体育的?
不是,可能因为我只能教体育吧
你上的也是师范?
不是,高中
你已经教了这么多年书?
只教了一年,毕业当了几年兵
钟意秋发现这家伙今天心情好,简直就是有问必答。
他酝酿了一下,又问:那你到底为什么叫二哥?
..
嗳!我问你呢!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钟意秋在夜色里飞奔着追肖鸣夜。
钟意秋仔细研究几天了,二年级的数学主要是加强一年级学的加减法,新增的内容是学度量单位、基础几何图形,最难的可能是要开始学乘法和应用题。
一位原来教过二年级数学的老师传授他,二年级数学老师一定要凶才行,乘法口诀一定要严控,保证每个学生都死死的记住,不然后面学复杂的乘法就难学了。
他们教课时,都是专挑天黑放学的时候,把学生全部关在教室里,谁背会谁就走,背不出来就继续背,直到背会为止。
钟意秋叹为观止,他回忆自己小学背乘法口诀,老师是很严格,但是没有这么狠啊。
他心里忐忑,对着镜子练了好几天瞪眼。
他的第一堂课是上午第二节课。
上课铃声响起,他踏过走廊上被建筑切割成各个形状的阳光,怀喘着胸膛里一棵怦怦乱跳的心脏,走向了属于他的三尺讲台。
同学们好,我叫钟意秋,你们可以叫我钟老师。我很荣幸,成为你们漫长求学生涯中,经历的无数老师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