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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钟老师乡村历险记——再三斯(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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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意秋:噗

第25章喝酒

钟意秋再傻也知道,一个没结婚的少女给一个没关系的男人做鞋子,这事儿太不正常。

难道肖鸣夜他妹看上我了?

可是看上我什么了呢?她哥这么厉害,应该看上她哥这种类型的男人才对啊?

钟意秋百思不得其解。

更让他震惊的是,第二天这件事就传遍了全村!

六子一大早兴冲冲的跑来,一脸猥琐的问,秋儿,玉兰说要给你做鞋,真的假的?

钟意秋正喝粥,这几天是肖鸣夜做早饭,煮的白米粥,他喝了半个多月的玉米碴子了,难得改善伙食,刚添了第二碗。

听到六子的话,他下巴差点没惊掉碗里,你咋知道的?

六子听他吓的方言都说出来,哈哈大笑,挤着眼睛说,全村都知道了啊!我听我妈说的,我妈说听这么隔壁二嫂子说的,二嫂子的消息哪儿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钟意秋觉得自己肯定是感冒的后劲儿还没过,心脏也跟着绞痛起来。

我们这儿,放个屁都能知道,这么劲爆的新闻根本拦不住!六子变本加厉,又转了几下眼睛用肩膀撞了钟意秋一下,你行啊!袁玉兰的眼长在头顶上,相亲至少相了快五十个了,一个也没看上,竟然看上你了!

不不不,钟意秋赶紧摆手否认,她没看上我!

都给你做鞋了还没看上?六子翻白眼,你去打听打听,她给谁做过鞋啊,别说鞋了,连上双鞋垫都没给二哥做过!

钟意秋百口莫辩,只能委屈到,到底是谁说的?这么快就传遍了!

义叔在旁边听得好笑,拿筷子往外面点点,供销社里有个李莲花,外号莲大嘴,你们在供销社门口说话,就跟对着村里的喇叭说话一样!

大家都哈哈哈的笑起来。

咋了,你还看不上人家啊?六子死性不改,一有机会就趴在肖鸣夜背上,被他一抬肩膀给顶开了。

钟意秋无奈,这不是看不看的上的事儿,我年纪还小!

哈哈哈哈哈六子笑的止不住,20还小?二哥比你大两岁,都找二三十个了!

噗!咳咳咳肖鸣夜一口粥差点喷出去,赶紧往回咽又卡在喉咙里,憋的他脖子上青筋尽现。

下午二年级做体育测试,钟意秋没事,晃去操场帮忙。

才下完雨的操场还没有完全干透,只能先在篮球场的水泥地上跑步热身,几十个孩子像一群小萝卜头,在肖鸣夜的哨声中列队前进。

钟意秋身体刚好,好久没运动了身上有些酸,脱了外套扔给肖鸣夜,穿着件焦糖色的羊毛衫跟着跑。

学生们大都是穿做的布鞋,只有少数几个家庭条件稍微好点的,穿着买的帆布鞋。

但即便是布鞋,也不可能经常有新的穿。

妈妈们不仅要干农活、做饭、洗衣服,还要负责一大家子人的针线活,衣服、鞋子、毛衣、鞋垫等等,一个季节能给孩子做一双鞋就不错了。

孩子多的家庭就更不可能了,都是大的传小的,把鞋子穿的鞋底和鞋面分开才算完。

等几圈跑下来,好几个孩子的鞋子都跑掉了,袁兵的大脚指更是冲出了鞋前面的破洞!

这样肯定不行,太不正规了而且不适合运动,钟意秋在心里计划,等确定了比赛成员名单,还需要购买运动鞋和运动服。

可是谁出钱呢?是学校出还是我们经费出?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

晚上饭还没好,袁老虎就提着瓶白酒进了院儿,嚷嚷着叫义叔。

钟意秋来这里一段时间也摸清了,袁老虎全名袁荣虎,义叔叫袁荣义,按说他们是一个辈分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也叫义叔?

看他的架势晚上要喝酒,义叔让钟意秋又去菜园拔了大葱炒鸡蛋,把存的一点腊肉和芹菜一起炒,又炒了一大盘花生米。

二哥呢?饭摆上桌,袁老虎边倒酒边问。

他妈叫回去了,义叔回答。

王桂芝就这点本事,就折腾自己儿子行!袁老虎撇嘴。

义叔不吭声,钟意秋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敢接话。

袁老虎又自顾自的对着义叔说,你猜叫他回去干啥?

干啥?义叔问。

前几天下雨,袁荣招说腰疼,叫张西明去打了几天针也不管用,这两天听说床都下不来了,袁老虎也不招呼别人,自己先喝了大半杯,王桂芝想拉他去镇上医院瞧瞧,让二哥回去肯定就是这事儿。

宝昌和宝才呢?义叔问。

宝昌说了又不算,再说钱也不在他手里,宝才在县里打工,告诉他了,就只说忙回不来,钱的事儿一个字也不提!袁老虎瞪着他的虎目。

钟意秋一冲动脱口而出,是想让肖鸣夜出钱吗?他大哥没钱,但是钱都在他爹那里,也该他自己拿钱去看病啊?

袁老虎又抬起了他的铁砂掌拍了钟意秋两下,哈哈,看!连这城里的学生都看出不公平来了,王桂芝个老婆娘跟中了邪一样,天天想着坑自己亲儿子那点钱!

说完又感叹一句,他们自己挣的是辛苦钱,舍不得花,但是二哥是拿命挣的钱,她也舍得!

刚喝了两杯酒,肖鸣夜竟然回来了,钟意秋看他脸上没有特别生气或者争吵过的表情,放下心来,给他加了碗筷。

袁老虎站起来给找酒杯,肖鸣夜伸手拦下,拿过钟意秋面前的半杯酒过来,我用这个,他病才好,不能喝。

他端过酒杯,若无其事的含着钟意秋刚才喝过的地方猛的灌下去,灯光下嘴唇泛着湿润的水光。

钟意秋的脸腾的烧起来。

嗳!别这样喝就这一瓶酒,你喝完了我们喝啥!袁老虎假装不满。

肖鸣夜绷着一张脸,眼里是打碎的落寞,虽然散的分不清,却愈发让他看起来像是没着没落的孤寂。

他沉声回答,喝完我去买,手伸进口袋抓出两张钱递给钟意秋,去供销社,帮我买最贵的。

钟意秋不接,他第一次见肖鸣夜这样灰心落拓,自己也有点鼻子发酸,心里跟着难受起来。

义叔把他拿钱的手挡回去,别买了,家里有米酒,意秋去热热就行了。

热了酒端过来,他们已经把一瓶白酒喝完了。

袁老虎开始表演大舌头,二哥,你听我的,这钱你不能出!他自己俩亲儿子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况且袁荣招手里有钱

肖鸣夜不说话,接过米酒倒了一大杯一口气喝了,我就是不想看我大哥受罪。

跟宝昌有啥关系!数他最没用!一年到头地里活都是他干,钱一分也拿不到手!袁老虎拍着他肩膀,靠近说:你听我的,他们就是故意逼你,老东西手里几千块钱,舍不得花就病死他!

肖鸣夜伸手点点杯子让钟意秋给他倒酒,钟意秋看他眼睛清澈不像是醉的样子,但是钟意秋走过去弯腰倒酒时,他突然搞偷袭一抬胳膊把人家圈进自己怀里,对着耳朵哈哈笑。

粗重温热的呼吸像是挠痒一样,钟意秋耳朵都麻了,一把推开,瞪着他痞笑的脸,猜他肯定是有点喝醉了。

义叔难得对别人的事儿做评论,袁主任说的对,这事儿你先别管,他真受不了了自己就去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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