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鸣夜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钟意秋和义叔忙扭过头,看他冷着一张脸从朦脓的夜色里穿行而来。
你回来了钟意秋不自觉的站起来,往厨房去给他盛饭。
义叔脸比他还冷,他本就是瘦长脸,一垮下来就显得异常严厉威严,让人害怕。
肖鸣夜却像是没看见似的,先去洗了手又进屋提出一壶黄酒,顺道从厨房端了三个空碗出来,放在桌子上一一倒满。
义叔靠在椅背上,抱臂冷眼旁观。
肖鸣夜挨着钟意秋坐下,端起酒遥敬义叔,然后一口气喝了,才说道:义叔,我说的是真的,他以后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永远也不会分开,就算哪天秋儿不喜欢我了,我也不会离开他,默默的跟在他身边。至于我妈在我没有秋儿时,他算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我不能不管他,现在有了秋儿,谁也没他重要,我自己都没他重要。
他是个话少的人,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不仅钟意秋,连义叔都听的动容,脸色稍稍缓和,端起酒喝了,长叹一声道:你们还小,这时候的爱情都是要死要活的,可是未来的路那么长,尤其是你们这种关系,谁也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凶险,寻常夫妻想要白头到老都难,更何况你们。
钟意秋鼻头发酸,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他也端起酒一口气灌下去,缓过激荡的情绪,说道:义叔,无论怎样,我们都谢谢你,我以前没想好,但是最近经过很多事,我已经做了决定我要留下来,不仅是因为已经承包了小仙山,相信这里的发展前途,更多是因为学校,我不会说好听的话,也不是一个有奉献精神的人,不说那些为了教育大计,为了孩子未来之类的话,我只是想把课教好,想和大家一起把学校办好。人这一辈子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当然我也可以回城里教书,但是乡村学校有更大的空间,会给我带来更大的成就感,这里也是我和肖鸣夜的事业。
义叔更加激动,一把抓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语无伦次的说:好!好!叔谢谢你你有眼光!你说你回城里也就是一个老师,叔不是跟你说大话,整个德营小学,以后都是你的!
钟意秋:
义叔高兴的大喝了几碗,眼神红红的,像是又想起来什么似的,立马拉下脸严肃的警告。我先不管你们,但是有个事儿必须听我的你俩不能住一起了,这边本来就人来人往,眼多嘴杂,难免不被人说瞎话,大仙山的庙这两天就动工了,刚好肖鸣夜要去管工程,直接就搬山上去住。
钟意秋第一反应就是不行,脱口而出道:那我也去山上住,就没人看见了。
义叔嫌他没出息,瞪眼说道:你去干啥!懂不懂细水长流,这点苦都吃不了还咋过一辈子!
钟意秋心里不服却不敢反驳,低头闷闷不乐。
肖鸣夜拉过他的手,在桌子下紧紧的握住,平静的说:好,开工我就去山上住。
义叔有点醉了,手指点着钟意秋训道:你看看人家!你就不能稳当点,以后学校都要指望你了!
钟意秋不明白,咋稀里糊涂的学校就归他管了,新校长还没来呢,义叔就谋划着篡位?
因为知道要分开,钟意秋心里万分不舍,夜里主动缠着肖鸣夜做了三次。
方款冬的古方非常好,他一直坚持用,到现在不仅没有一点不适感反而却来越能尝到其中滋味,做了三次他除了有些累,身体已经不会不舒服,洗了澡重新躺在床上还感到懒懒的惬意。
夜晚的虫鸣声悠远静谧,肖鸣夜把他从床上拉起来擦头发,嘱咐道:以后别跟义叔顶嘴,他全是为你好。
钟意秋抱着他健壮的腰,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身上,嘟囔道:我才没有顶嘴。
肖鸣夜捏了捏他耳朵不说话。
钟意秋想起下午的事情,和肖鸣夜说了,果然他没有惊奇,估计是很早就猜到了。
其实村里大部分人都知道,袁荣举妹夫是个惯偷。
钟意秋疑惑,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去派出所告他?是不是村里丢的牛都是他偷的?宝昌哥的牛也是吗?
肖鸣夜说:他是个混子,在县里一帮这种朋友,老实过日子的人家,都不想惹上这种人。
太过分了!混子还能怎么样?村里这么多人难道还打不过他们?
没人愿意惹事,大家都想过太平日子。
钟意秋用额头蹭他下巴,肖鸣夜的胡子长的非常快,晚上刚刮的,到现在都有点微微冒出胡茬,蹭起来有种温柔的痒。
我们的东西,是他偷的吗?钟意秋思考了挺久,终于问道。
我还不太确定,八成是。
如果是他,我们该怎么办?钟意秋仰头问。
肖鸣夜抬手合上他清雅的眼睛,淡淡的说:我让他十倍的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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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烦躁
第二天肖鸣夜要带袁玉兰去医院,方款冬帮忙找到一个县医院的熟人,又经过他的关系才联系到妇产科,可以帮她做人流。
天还没亮肖鸣夜就起床了,要先去找周律书借皮卡车,回来再接袁玉兰。
钟意秋睡的迷迷糊糊睁不开眼,却又挣扎着想起来送他,微微长着嘴在心里倒数。
窗外微弱的晨光照进来,把他的脸庞映的像是上好的清冷细瓷,肖鸣夜看的眼热,心里胀满了喜爱和骄傲,手痒的去捏他肉嘟嘟的婴儿肥。
干嘛
肖鸣夜笑道:别起来了,再睡会。
钟意秋心里从一百倒数到一,深吸一口气猛的坐起来,趴在他肩膀上长叹:我二哥腰是真好!
肖鸣夜无奈的笑了笑,猜他昨晚是折腾狠了,当时没感觉,现在全身开始酸疼了,伸手在他腰侧轻轻的按。
你带三百块钱去,手术完了给她买点营养品。钟意秋说。
用不着那么多。
带着吧,用不完再拿回来。
肖鸣夜的大男子主义不仅体现在对钟意秋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上,还有一点就是他骨子里认为男人该承担家庭责任,在外面遇到天大的难事不能把烦恼带回家里,无论挣多少钱都要交给媳妇儿管。
所以钱都是钟意秋管着,义叔虽然总说他花钱大手大脚,但肖鸣夜却从不在意,所有钱都由着他花,花完了自己再给他挣。
等肖鸣夜开车回来带袁玉兰走了,钟意秋才慢悠悠的起床,他今天也想去县里的,快放暑假了,图书馆现在的书不够,他想再去买点。能搭肖鸣夜的车去最好,但是怕袁玉兰尴尬难堪,坐公交车又太折腾,只能等下周日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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