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高烧,身体变得好烫,李岁末想摸一下她的额头,却僵在原地,手脚抻平了,一动不敢动,失去知觉前,只觉得贴着的某物那触感像是赤脚点在云端。
秦卿也会有这么柔软的时候吗?
她心不在焉的想,还来不及细想,旋即就不知所措起来,连呼吸都不够顺畅了。
耳边传来几不可闻的笑声,一开始是轻微的笑,慢慢笑声变大,渐渐地,李岁末就感觉自己胸腔也连带着震动起来。
很麻,和秦卿靠在一起的地方,几乎都没了知觉。
大雨如注,屋子里冷清,阴沉的天气导致房间里黑魆魆的,给了李岁末一点安全感。
总比幕天席地的大白天好。
旋即,她又反应过来,暗骂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
李岁末顿时觉得羞赧,脸红红的,闭着眼睛都不敢去看秦卿。
秦卿哈哈哈大笑,额头抵在李岁末的肩颈处,她越笑李岁末心里就越心虚。
李岁末的脖子修长,锁骨明显,秦卿滚烫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扫过她的锁骨时,她心里就变成一团乱麻。
秦卿的头发乱七八糟的和她搅在一起,李岁末敏感,感觉那些头发,那些呼吸,那些抵着的躯体,像给她下了定身咒一样。
大概是笑够了,秦卿就支着手,撑起了上半身,头发随之动作,波浪卷的发尾曲折盘绕,和李岁末铺在纯白被褥上的黑发堆在一起,纠缠不清。
你烧糊涂了,李岁末小声说。
秦卿一哂,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说:我是嫉妒的发疯。
李岁末:
不过幸好,秦卿说,指尖开始从李岁末的额头滑到她的眼睛,这里我吻过了。
李岁末闭上眼,秦卿的拇指磨挲她的眼皮,她长睫忍不住颤抖,顺着秦卿流连的动作,抖得像个筛子。
这里
到鼻尖。
李岁末愤愤睁眼:在H国,你果然偷偷进房间亲了我!
秦卿低笑,她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因为感冒,说话吐息的温度都是滚烫,李岁末只觉得脸上、耳朵、脖子那里都是被秦卿惹起来痒热感。
只有这里,我还没碰过。
指尖点在了李岁末的唇上,李岁末一愣,旋即感觉到指腹擦着她的唇,重重碾过。
李岁末满脸通红,猛的转开脸,唇上的触感消失,她色厉内荏的威胁:你敢
只要一想到,你将要属于别人,我就想把你偷偷藏起来,放在这里。
秦卿脸颊变得绯红,她牵起李岁末的手,小心珍重的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李岁末挣扎了一下,五指还是被秦卿扣得紧紧的。
她后悔死了,后悔一时心软,多此一举给秦卿倒了一杯热水!
秦卿这样,哪里像一个病人!
秦淮言!她突然喊秦卿全名,你别卖惨了!
秦卿一怔,然后又笑,偏偏要和李岁末作对:末末,我好难受。
李岁末几乎崩溃的想,秦卿那么寡淡矜高的一个人,原来喜欢上一个人,也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末末
耳边是秦卿的低喃。
李岁末杏眼尽力瞪到最大,黑白分明的眸子瞧着秦卿,心里明明怕得要死,又要假装气极了一样,企图威慑住秦卿,她长睫不住闪动,还轻喘着气,说:我不知道你难不难受,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靠得太近了,你,你快点起来!
秦卿低头看着她,目不转睛的,盯得李岁末很快败下阵来,她转开脑袋,眼尾和鼻尖都蔓延上红潮。
秦卿哑着嗓子:哭了?
李岁末抽泣,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哭什么?秦卿又问。
李岁末就低低啜泣:我,我动不了了
被我欺负了?
欺负这个词,包含的歧义太深了。
秦卿含笑的声音传来:你要是真喜欢,就叫我大姑姐也不是不可以。
麻了眼看这人越说越放肆,李岁末就解释说,全身都是麻的,动不了
霎时,秦卿呼吸一滞,心跳都漏了一拍。
房间的氛围暧昧,秦卿几乎克制不住,想要用唇描摹李岁末的眉眼,她倾身,呼吸放缓慢慢下压
砰!
门口传来响动,有人绊倒在门口!
李岁末骤然仰起头,鼻尖碰到秦卿的下唇都不知道,她突然有了力气,一把推开秦卿。
李岁末一脸惊惧的看着来回晃动的门。
谁!
紧跟着是跌跌撞撞的脚步声!由近及远,那个偷听偷看的人跑下楼去了!
完了!
李岁末近乎绝望的想。
快要新婚的弟妹和大姑姐不清不楚的叠在一张床上,传出去,她都等不到三天之后的订婚仪式,就要先背上一个勾引秦卿的罪名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就过了十二点,就想着都写了一起发,久等啦~
第77章
李岁末推开秦卿追下楼去,她衣服头发都乱得很,脸上还带着不自然的潮红,跑到楼梯口,慢下脚步,勉强维持镇定后目光如炬,逡巡在整个一楼大厅,试图找到刚才的偷听者。
钟姨领着医生上楼,看到李岁末时吓了一跳。
末末?怎么脸这么红?
李岁末五指紧紧攥成拳,一听忙用手背碰了一下脸,脸上的热度还没下来。
她抿唇,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说:是地暖太热了。
李岁末:大姑姐烧得厉害,钟姨你快去吧。
钟姨带着医生赶紧走了,李岁末转回目光,又往下看,一楼看电视的看电视,打麻将的打麻将,还有些聚在一起聊天说笑,没有任何人看起来不对劲。
伯母,李岁末走到柳若身边。
柳若忙放下手里的牌:末末,淮言怎么样?
李岁末笑:发烧了,不过还好,医生已经上去了。
柳若吁了一口气:淮言从小身体就好,感冒次数五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怎么这次
李岁末:
柳若忧心忡忡的打出一张牌,李岁末听得心虚,说了两句话就要走。
对了,伯母,你有看到刚才谁从楼上下来吗?李岁末折返问。
柳若碰牌,心不在焉的说:没注意,几个小的都跑天台去玩了,楼上还有谁吗?不就淮言和淮战吗?
李岁末一噎,心首不好,不会是秦战吧
大伯母嘻嘻哈哈吃掉柳若的幺鸡,指着门外说:秦战刚从楼上跑下来,着急忙慌的就出去了,好像走的后门。
柳若:嫂嫂!你怎么不早说,那孩子还病着呢!
哟,我怎么看着生龙活虎的呢!大伯母首,然后推牌,胡了!
柳若推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李岁末竖着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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