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战居然没进董事会?
如果是秦战就没什么新奇了,这位公子哥,早该学着怎么管理集团了。
外人紧张好奇兼一脸八卦,集团内部的董事则一脸轻松。
顾林夕听了一耳朵,忙拽着秦战的衣袖求证。
秦战无奈摇头,顾林夕笑容变浅,最后只能强撑着笑意。
李岁末嘻嘻哈哈的送走秦卿,秦卿作为集团总裁,再这样的晚会上,需要上台致辞。
然后,她顺势宣布新董事的名字。
贺喜和质疑都在意料之中。
*
*
当晚,年会结束。
秦卿的无疑是把自己和李岁末关系昭告天下。
众人猜疑,但也有人注意到,李岁末的右手中指,空空如也。
恰好,年会结束,柳若让人截住了秦卿的车。
李岁末便顺势跟着秦卿坐上了回秦湾的车。
夜里风大,温度零度以下,李岁末下车时已经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
从头到尾,她像个胖乎乎的圆球。秦卿则仅在裙子外面套了一件大衣。
三辆车先后抵达秦湾。从下车到门口,没人说话。
气氛压抑到秦湾的仆人都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众人拉响警报,这警报声,在李岁末摘掉帽子冲他们甜甜一笑时,更是高亢到极点。
末,末末小姐?!
好久不见呀。李岁末把声音压到最小,她要尽量低调。
突然,客厅传来花瓶碎裂声打破了这小声的寒暄。
顾林夕走进玄门,被吓的一个瑟缩,步子往后一退。
秦耀华皱眉:若儿!
别叫我!柳若大哭。
秦卿:妈。
柳若情绪发泄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哭。
秦战走过去安慰母亲,妈。
柳若一把甩开秦战放在她肩侧的手,我没你这个儿子。
李岁末暗暗松口气,她原以为,柳若是气她登堂入室。
气氛恰如其分的缓和下来,直到柳若重新注意到李岁末和杵在她身边的顾林夕。
你们怎么在这里?
李岁末:
顾林夕:伯母。
秦卿:妈,我和末末
柳若拧开脸。
秦卿点头:您在怪我责备语涵的事?
柳若气急败坏:你上次在家里就把她撵走,这次又在董事年会上当众让你的助理把她带走?那么多人!淮言你有没有考虑你妈妈的感受?
秦卿:妈,语涵对末末做的事,不值得原谅。
柳若踉跄:不值得原谅?不值得原谅,那你是不是还要搞垮柳家!
她气疯了!柳语涵是她亲姐姐的女儿,两家人本来就不够和睦,柳若又是个恋家的人,极其看重亲人,秦卿在那么多人面前让她亲姐姐的女儿下不来台
李岁末一脸茫然。
秦卿淡淡道:还有下次,就不是单单撤掉柳虹在秦氏的董事席位这么简单了。
这下,连秦耀华都诧异,秦耀华斥责:淮言!
你,你怎么能
柳若气疯了,她捡到了手边的一只玻璃杯,随手一把砸向地面!
玻璃磕在了茶几边缘!碎裂时,四分五裂的玻璃迸射开来!
李岁末条件反射的闭上眼!
顾林夕:啊!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客厅安静的可怕。
李岁末睁开眼,秦卿站在她面前,一只手举在身前。
女人的大衣从肩上滑落,掉在地上,与此同时,秦卿松开手,一块沾着血的玻璃片掉在地上。
血嗒嗒往下滴,秦卿的表情难看的吓人。
淮言!柳若遮住嘴惊呼。
李岁末被血晃花了眼,她走过去,一把捧住秦卿的手。
抵着的眉心在目光触及到女孩的眼神时,才松展开了一些,秦卿把手移开,不想让女孩碰脏手。
她柔声说:别碰了,脏。
水汽顿时充盈在眼眶,一声不吭的顺着李岁末的脸颊流下来。
叫医生!秦耀华大声吼道打破僵局。
不用了,爸,秦卿淡淡道,然后,她拿完好的那只手牵住李岁末,我和末末先离开了。
两人往楼上走去。
一切目光,好的不好的,一切声音,好的不好的。都被丢在了身后。
你犯什么傻,以后别这样了!李岁末骂骂咧咧,语气还带着哭腔。
秦卿:如果因为我让你受到伤害,末末,我会自责一辈子。
李岁末说不出话,她吸吸鼻子摇头,不停地拿带着手套的手擦拭眼泪,她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急切的想替秦卿做点什么。
就算,就算是替她疼她也愿意。
突然,身后追过来一阵脚步声。
姐!秦战叫住秦卿。
秦卿眉目间,是还没散去的揾怒,饶是秦战看了都忍不住胆战心惊。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生气的秦卿了,记忆里,还是秦卿刚接手秦氏,不善于遮掩心性时,才会撞见她满脸怒容的处理公司杂事。
后来,秦卿愈发老道,那些驭下方式,对付敌人的怖人手段就渐渐沦为传言了。
她这样,是因为柳若差点伤到李岁末。
秦战往后一退步,斟酌着,说:姐,我有话想对末末说。
秦卿凝视而来,秦战又说:只是说句话。
李岁末一抹眼泪,你要先包扎。
她的妆哭的乱七八糟的,看起来整个人柔软的不可思议,秦卿眼神软下来,松开了她,去吧。
李岁末一愣,马上,又想跟上秦卿,她往前蹿了几步。被秦战喊住。
秦战:你跟我来。
秦卿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李岁末才极为不情愿的跟着秦战走到走廊尽头。
秦战低着头,细细打量面前的女孩,女孩虽然站在他面前,但明显,她心思跟着秦卿早就飞远了。
末末。秦战叹息,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
*
*
秦卿坐在床沿边,屋里大灯没开,只有床头一盏台灯,泛着暖黄的光,
灯光给秦卿阴戾的气压镀上一圈浮光,她看起来像画里走出来的女修罗。
她脱掉了西装外套,衬衣的袖口往上翻折了几次,领口也大敞开着,秦卿冬天穿衣服也很随意,常常是一件恒温衬衣和定制的外套,至多出门时会加一件外套大衣,仿佛不怕冻一样,手指经常都是冰凉的。
被褥上凌乱的倒着医药箱,酒精、棉签、纱布乱七八糟的横着。
而秦卿,她正拿着一卷绷带,一头捏着手里,一头咬在嘴里,包扎她鲜血淋漓的左手。
乌发垂在身侧,发尾顺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
包扎时,她心不在焉的,目光不停去瞥床头的钟。
等到她的耐心告罄,包扎进行到最后,门口传来响动,秦卿一眼睨过去,那眼神几乎要吓死人。
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