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转头看着席钦,心脏抽疼了一下。
嗯?席钦不明所以,怎么了?
席钦,江重喃喃地开口,你
席钦,一道轻柔的女声传来,你们来了。
江重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气质淡雅的女人正往他们这边走来,女人脸上带着令人舒服的笑容,肩颈的幅度如同天鹅般高昂优美,身姿曼妙,脚步轻盈。
这就是彭思远的妈妈吗?江重心想,看上去好年轻啊。
沈阿姨,席钦笑着说,好久不见。
阿姨好。江重跟着打招呼。
你好,沈阿姨点头,脸上的笑容有着长辈的慈爱,你就是江重吧?席钦的小男朋友。
啊,小男朋友是什么鬼?江重笑着点点头,是。
沈阿姨走近了,江重这才从她眼角窥探出和她年纪相符的细纹。
江重不动声色的多看了沈阿姨两眼,通过她想象了一下席钦妈妈的样子,大概也是像她一般地优雅大方吧。
很快,江重移开了视线,生怕再看下去失了礼数。
沈阿姨同样没有过多地打量他,引着他和席钦去沙发上休息。
不用拘谨,沈阿姨的声音听上去很让人放松,把这里当成席钦的家就行。
好。
江重看得出来,席钦在彭思远家确实很自在,沈阿姨待他很好,两人的相处模式一看就是非常熟稔且都让对方很轻松的。
在聊天过程中,江重得知沈阿姨春节期间在别处有演出活动,头一天晚上才结束回家,今天就迫不及待地叫席钦上家里来吃饭了。
每过几分钟,席钦都会转头看江重一眼,时不时地偷偷伸手捏一捏江重的手指,或者就是不经意间用膝盖碰碰江重的腿。
后来席钦把装在包里准备送给沈阿姨的礼物拿出来,沈阿姨去放礼物的时候,席钦侧对着江重轻轻握住他的手。
你怎么了?席钦体贴地问,一直心不在焉的。
没怎么啊。江重笑笑。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我?席钦不信,我是不是冷落到你了?
没有,江重曲起手指在席钦的手心里挠了挠,我以前也很喜欢看你啊。
啧,另一边低头玩手游的彭思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啧啧啧。
好吧,席钦没理会不停咂舌的彭思远,继续和江重说,那你要想做什么,觉得不好意思的,就跟我说。
好。江重笑着点点头。
他其实没觉得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是看着和沈阿姨说话的席钦,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席钦的妈妈。
要是没出那个意外,也许席钦今天带他来见的就是他妈妈了,而席钦的性格也会和现在截然不同。
在他面前的席钦才是真正的席钦,旁人都觉得席钦孤僻、高冷、不好接近,可是谁知道他私底下是如此地心思细腻,温柔体贴。
上次席钦跟他提起去世的妈妈时,只是大致地描述了一下,但过后还是难过了许久。
现在想想,席钦妈妈受不了失去双腿带来的打击而选择自杀,席钦眼睁睁地看着妈妈痛苦自己却没有办法时,其实也很难受吧。
哎。
你到底怎么了?席钦停下脚步,拉住江重的手腕。
嗯?江重回头,真没怎么。
明明就有,席钦微微皱着眉头,不然你叹什么气?
他叹出声了?江重想得太入迷,都没意识到。
他和席钦刚从彭思远家出来,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散步。
在彭思远家的时候你就一直心事重重的,席钦紧了紧抓着江重的手,你是不是不开心?
没有啊江重不知道该怎么跟席钦形容他的心情,他不是同情席钦,但心里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有点难受,又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发泄出来。
席钦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良久,松开了手:算了,你不愿意跟我说就
我不是不愿意跟你说,江重慌张地反过来抓住席钦放开他的手,停顿了一会儿,我们回家吧,我想和你单独待在一起。
席钦沉默了一下: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席钦带江重去的是一个不怎么新也不算旧的小区,离彭思远家没多远。
这里是?江重心里隐隐猜出来了。
我家,我高中的时候一般就住这儿。席钦说。
还真是。
席钦拿出随身携带的钥匙开门,这是一间套房,看上去面积还挺大的。
外面的天色已经有点晚了,屋子里的光线很昏暗。
幸好还有电,席钦打开入户开关,你随便看看吧。
由于席钦挺久没回来住了,屋子里到处都落了一小层灰。
江重在酒柜旁的架子上看到了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的合照,男孩的容貌和女人有几分相似。
这是你和你妈?江重拿起相框,笑着问。
对,席钦站在江重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相片,大概是我小升初的时候拍的。
你小时候好可爱啊,江重看看相片,又看看席钦的脸,比你现在可爱多了。
我记得你说过席钦从背后搂住江重的腰,你喜欢可爱的男孩子?
我说过吗?江重睁大眼睛回头问,我怎么不记得。
他经常说话不过脑子,很多时候说完就忘。
你说过,席钦肯定地点点头,那我现在不可爱了
我也喜欢,江重不等席钦说完就打断道,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席钦闷声笑了半天:渣男语录。
滚,江重扭了扭身子,用肩膀撞了一下席钦的胸膛,你就是作。
我也是。席钦笑着低声说。
什么?
席钦在江重的耳朵尖上亲了一口: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江重弯起了嘴角:我想看看你房间。
席钦的房间挺宽敞的,一张床,一个大衣柜,一个书架,一张电脑桌。
桌面并没有江重想象的那么整齐,大概是后来只有席钦一个人住的缘故,席钦也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到他的隐私,所以很多东西都大喇喇摆在桌上。
江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世界名著,惊喜道:这本书我高中的时候也看了。
嗯,席钦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知道。
不知道江重的那个破记性还记不记得,他高中的时候不仅仅是看了这本书,还在某次演讲大赛上抒发了他从这本书里感悟出来的道理,然后一本正经地向台下坐着的同学安利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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