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期有些受伤,瞥开眼睛,不想和罗兰有任何眼神接触,仿佛这样就不会被察觉到他受伤的内心。他还是色厉内荏,明知道已经没什么胜算,嘴上还强硬着:什么死缠烂打,这山头是你家的吗?我想待在哪儿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好意思,这山头是我家的。罗兰说着,跟门卫打招呼:下次他再来,赶他走。
金凤期瞪着他,眼睛里有什么在破碎的样子。罗兰不想多看,硬着心肠走进别墅。
第二天金凤期又来,果然被赶下山了。他失魂落魄,漫无目的,又去了医院。这次连罗兰的面都没见到,就被狗仔逮住了。
金凤期!我是鳄梨视频的记者,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吗?这还算有礼貌的。
没礼貌的直接过来拦着他问:金凤期,请问你是来找罗兰的吗?我听说罗兰的父亲就在这家医院就诊!你对罗兰家里的事有什么看法?
狗仔们引起的骚动吸引了人群,听说来了个影帝,这帮人更来劲了,一时间医院闹哄哄的,金凤期被困住,推来搡去,好不狼狈。
恍然间他抬起头,罗兰就站在楼上,在人群间一脸冷漠地看向他,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了。
现在罗兰已经不是他经纪人了,的确再也没有理由为他打发狗仔,为他保驾护航。
陈松及时赶到,在医院的杂物间找到金凤期。金凤期失魂落魄,衣衫凌乱,墨镜和帽子都丢了,口罩的挂绳被扯断了一根。
陈松喘了口气,问道:金哥,你没受伤吧?这群人干嘛呢这是
金凤期摇摇头,疲惫到近乎麻木。他换了陈松带来的衣服,戴上口罩,墨镜,两人溜出医院,上了车。
陈松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脸色变了,飞快地扫了金凤期一眼,把手机往兜里揣。
金凤期没看他:是罗兰给你发信息了吗?给我看看。
不是房东催我交房租呢陈松说不下去,面对金凤期苍白颓靡的脸色,善意的谎言都显得可笑。
他还是把手机递给了金凤期。
罗兰:叫金凤期不要再来,否则下次来的就不会是狗仔。如果我把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这个消息发到网络上,你猜猜会怎样?
会怎样?金凤期会被万人唾骂。
江羽然夺走罗氏家产,已经在网络上被千夫所指。大家都同情罗兰,如果知道金凤期是江羽然的儿子,必然会怀疑金凤期跟江羽然母子情深,串通好了一起搞罗家。那么金凤期现在做的一切,都会被扭曲成猫哭耗子假慈悲。
金凤期放下手机,神情恍惚:他真的是在赌气,还是真的要跟我断情绝义?
陈松不敢再瞎出主意了:金哥,我看过几天你就要进组了,还是先好好拍戏吧。你说呢?
金凤期没有说话。
但是在进组之前,网上先闹开了。
金凤期在医院被围堵的事曝光出来,有狗仔爆料近几天金凤期经常来医院但罗兰一次都没现身,两人疑似已经闹掰。
再接着又有人爆料,金凤期是江羽然的儿子!
这下舆论一如陈松所预料,原本夸金凤期不离不弃和罗兰互相扶持的网友们纷纷转变口风,骂起金凤期和江羽然一对蛇蝎母子,吸血罗家父子,金凤期老妈都把人家家产抢走了,现在这幅不离不弃的样子简直就是惺惺作态
陈松一个助理做不了什么,金凤期现在这个破罐子破摔的状态,压根不在乎网上说什么。
陈松叹气,给这个打电话给那个打电话,想公关一下。
老大这怎么这样呢?陈松无措,也不敢相信罗兰真就这么绝情。
金凤期在一边坐着,摇摇头惨然一笑:现在他对我做什么我都不奇怪了,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啊
然而,网上那件事还真不是罗兰做的。他一眼就看出来有哪几家公司在后头推波助澜,又有哪些对家在浑水摸鱼黑金凤期一把。罗兰叹了口气,给认识的人打电话,就算是出国前最后帮金凤期一把吧。
网上的热度渐渐平息,陈松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金凤期居然病倒了。
这几天本来就开始降温,他也不太注意身体,再加上频频遭受打击,意志消沉,饭不好好吃,觉没好好睡,可不就病倒了。
陈松看着病床上的金凤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给罗兰打了个电话,金凤期就像知道他打给谁了似的,眼睛刷地一下看过来,盯着他,也没阻止,默许了他打电话。
陈松知道他还在期待着什么,那小小的期待就像倔强的小火苗,在狂风凌虐下不肯熄灭。陈松感觉到压力,拿着手机到病房外打电话:老大
不用叫我老大了,什么事?
金哥他病倒了,你能不能来看看他?
那边沉默了一下,问道:送医院了没有?
在医院了,我们在榕城市第二人民医院。
既然在医院了,就交给医生吧,我去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医生。罗兰把电话挂了。
陈松抓着电话,表情空白。
金凤期见到他的神情,已经什么都明白了,那眼中一点微弱的小火苗噗地一声熄灭了。
陈松瘫坐在一边,捂着眼睛,难受地哽咽:老大怎么就这样了呢明明他跟我说好,他要当娱乐圈金牌经纪人,我要当金牌助理为什么就这样抛下我们不管了?
金凤期微微偏开头,望着窗外,眼眶也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看,这样还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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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陈松帮金凤期办好了手续,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金凤期生的不是什么大病,最重要的还是规律饮食好好休息,而且他身份特殊,过两天就要进组拍戏,身体没大事就出院吧。
陈松拿着各种票据和检查单子回来,病房里除了金凤期,还有个女人。门口守着两个人,把陈松拦着不让他进去。
女人悠闲地坐在一边,拿着个苹果,一双保养得宛如少女的手正仔细地削着:圆圆小时候不爱吃苹果,嫌苹果酸。现在的苹果可比以前好吃,也比以前甜,尝尝看?
她削了一块果肉,递到金凤期面前。金凤期冷淡地撇开头:戏做够了就快滚。
这又是何必呢?罗兰都不要你了,他能狠得下心,你又何必念念不忘?江羽然把苹果和刀放在一边,站起来:你是我的儿子,我最清楚,咱们都是一样的。妈妈年轻的时候,也吃过感情的亏,还不是一样爬起来了?你也可以。
她看着金凤期的脸:圆圆,到妈妈身边来,妈妈需要你。
金凤期嗤笑一声:你需要我?让我猜猜,罗云堂病倒,罗兰被赶走,罗云堂的秘书赵涵却反而高升,他是你的人吧?现在你是不是快要控制不住这个男人了?江女士,看来你的地位也不是那么牢不可破呀。
金凤期一席话,让江羽然脸色瞬息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