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礼貌热络总是让人心旷神怡,姜宇想,跟着司寒爵去做生意的时候,别人知道他的身份才会看他一眼,笑容满面地叫他一声姜助,那只是用自己利用价值换来一声礼貌的称谓,但现在不一样,这些孩子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是个朋友。
分别过后,姜宇还是久久无法回神,崔哲沉默地走在他身边,手掌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终于手指发抖地,将胳膊轻轻放在姜宇肩上。
姜宇一愣,崔哲忙道,小宇哥想什么呢?
在想怎么没好好珍惜上学的时光,姜宇笑着叹了口气,因这单纯的环境而整个人放松下来,难得打开了话匣子,早知道也该和Boss一样好好学习,不对,他那样也不好,上大学就知道做生意学习,成绩那么优异,但妹子一个都没泡过,不像我
崔哲眯了眯眼,哦?
姜宇有点不好意思,当然总是泡妹子也不对,主要是那时候玩心太重,哎,怎么没有一点当学渣的觉悟呢。
崔哲扯了扯嘴角,小宇哥和司总是一个学校的?
是啊,他是我学长,姜宇说了大学名字,在崔哲讶异的目光中赧然道,别惊讶,boss肯定是自己考进去的,我嘛
姜宇嘿嘿一笑,我爸给学校理事会捐了五千万。
崔哲低下头,笑出了声。
那也很棒,能从世界排名前5的大学毕业,也很了不起。
姜宇笑道,你和Boss真会安慰人,我那时候问他,像我这种出来混个文凭,什么都不会的人,以后是不是只能回家继承家业混吃等死,Boss跟我说,虽然我成绩不好,但待人接物很不错,看人一看一个准,比我爸都厉害,也是很了不起的本事。
崔哲敬职敬业,诚心诚意地捧哏,确实了不起。
姜宇嘿嘿嘿。
两人走到研究生楼,崔哲拿出学生证交给门口的大妈,大妈显然和崔哲很是熟稔,打了几句招呼就把他们放进去了。
姜宇偷看了一眼,博士研究生证。
考博士挺辛苦的吧,姜宇感慨道,那时候Boss还说让我考研究生来着,但是,我实在不想念书了,太痛苦了boss当时倒是被保送了,只是家里出了事,只能回国,哎,挺遗憾的。
崔哲忍着笑,没考,保送的,硕博连读。
姜宇:
崔哲补刀,小糖本来也能保送,可惜当时出了事,留了案底,取消了保送资格,第二年又自己考上的。
姜宇:
怎么学霸的世界都是以保送打底的吗?
但我也很厉害,姜宇立地释怀,甚至有种隐隐的兴奋,我幸运值满点。
父母开明,长辈皆在,家庭幸福,心有丘壑,王者环伺,轻轻松松就走上人生巅峰,还要什么自行车?
崔哲点头称是,眼底含笑,在姜宇脸上轻轻地扫过。
站在足够高的起点,靠着自己走上另一个高点。
既有实力又足够幸运,是被上苍偏爱的宠儿。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唐糖宿舍门口,当初出了那样的事,唐糖换过一次宿舍,没多久就开始实习,断断续续回来住几天,溺水住院之后更是见不着面,虽然床位还留着,但新宿舍的舍友和他都算不上熟。
敲门声响,过了好久,里面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一双戴着厚眼镜的小眼睛从里面探出来,警惕打量着敲门的人。
眼睛最先看到姜宇,顿时充满杀气,将门一合。
崔哲眼疾手快的抵住门,沉声道,是我。
眼睛重新从缝隙里探出来,看到崔哲后松了口气,是崔哲学长啊。
掩着的门这才彻底打开,眼睛的主人是唐糖的室友,一个叫汪学的清秀小男生。
汪学等他们一进门,立刻防贼似的将门锁死,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崔学长怎么来了?也是因为唐糖?
崔哲点了点头,怎么,经常有人因为唐糖来?
太多了,而且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来打听唐糖的人又突然多了起来,别人都搬出去住了,宿舍里就只剩我了,他的东西都在这,都没动过,眼镜小男生看着姜宇,还好我知道崔学长和唐糖关系不错,不然我就不让你们进来了,不过你不是来过吗,怎么又来了?
唐糖刚出事的时候,姜宇确实来过一趟,但当时只是给唐糖办休学,和警方交涉的时候唐糖的室友也在,因此见过几面,没有更深的联系。
他在宿舍里扫了一眼,这些新舍友人都挺好,唐糖溺水休学大半年,宿舍里的东西都被保存的相当好,还特意在他床上铺了防尘罩,桌面也整理的干干净净。
只是汪学警惕而疑惑地看着他,好不容易被崔哲安抚下来。
最近来打听唐糖的人都是什么样的?崔哲转移话题道。
就鬼鬼祟祟的,看着像是社会上的人。汪学道。
社会上的?什么样?他们问了什么?姜宇追问。
汪学犹豫道,就像你这样的。
姜宇:
汪学,不过你和崔哲学长一起来,我相信你是好人。
姜宇,谢谢。
男生不以为意,不用谢,我们知道的也就那些,你都知道的。
姜宇点了点头,小糖的东西都保存的挺好。
应该的,男生推了推眼镜,他平时绷得太紧,防备心很重,我们知道他之前遇到过不好的事,都挺同情他的。
姜宇静了静,都是好孩子。
他现在怎么样,汪学道,我们其实都挺关心他的,不过不知道他在哪个医院,导师也只说让别多管,我们三个明年就要毕业了,不想再出什么事。
他挺好的,崔哲道,我在照顾他,放心。
那就好。汪学松了口气。
小糖平时写日记吗,或者,他有心事的时候会怎么倾诉,崔哲问道,会不会跟你们聊天?
汪学连连摇头,他不会跟我们聊天的,资助金那件事之后唐糖比以前还孤僻,跟我们说话也很小心,还是我们老大收资料的时候才看到唐糖生日。
他也不写日记,但有时候会画画,没课的时候基本都泡在图书馆和实验室里,画稿什么的都交给警方了,汪学想了想,他溺水那天正好是生日前一天,老大说唐糖无父无母的,怪可怜的,大家又都是同学,我们几个一合计,打算给他提前过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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