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衡得知此事,连忙来问事情是不是没有按计划进行,颜俞也不是很意外,只是前段时间狄行太消停了,搞得他都忘记这人搬弄是非也很有一套了。
“无妨,不过提前分裂罢了,我须走一趟北魏,这个盟友,我们拉不到,东晋也别想得利。”
“我跟你去!”
“翼之,”颜俞今日不似平时自信,反倒忧心忡忡,“此后你莫要与我亲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飞衡不明所以,颇为生气,“这是要与我生分了?还是嫌我蜀中太小,供不下你这尊大佛?”
“翼之,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只是我看王上刚继任不久,对整个蜀中既想牢牢握在手中,却又不愿意相信任何人,这种时候,你越是与我亲近,他越是忌惮我们,到时候恐怕我们两个都要束手束脚的,又谈什么安定天下拯救生民呢?”
赵飞衡没有他这般敏锐,如今竟是听他说才察觉,他那侄子确实不像他王兄,坐在殿上,神色中充满了不信任,又想到颜俞这般深谋远虑顾全大局,心中不免感伤:“你放心,我答应过王兄的,不论什么情况,定保你无虞。”
颜俞笑了笑,没有说话。
人生在世,哪能轻易无虞?
狄行此次是代表东晋来求和的,带了大批的礼物,不慌不忙,实则还特地放慢了速度,为的就是要等颜俞。
若是看不到颜俞失败后灰头土脸的模样,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魏方虽知东晋来使是来求和的,但是不久前还打得火热,又因为拿下几城,颇为得意,这时候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趾高气扬地坐在大殿之上,等着狄行开口。
狄行十多年来一步一步往上爬,什么样的脸色没见过,心中虽是把魏方骂了千百遍,但面上仍是谄媚地笑着,行礼道:“王上,臣此次代表晋国前来,是与您商讨停战一事。为了表示诚意,我们愿意将北边四百里土地尽数划给魏国,这可远远超过了我们在南楚取得土地的半数啊!”
魏方不以为意,“哼”了一声:“是因为你们被打怕了。”
“自然,北魏军队神勇无匹,我国屡屡受挫,自是不希望再有所损伤,但是王上,您也是希望停战的吧?”狄行献上礼单,“这是我们晋国一点小小诚意,还望王上笑纳,此外,停战后,我们会向王上奉上北魏军队一年的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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