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广不着急,亲自斟酒请他喝:“小小宴席,不成敬意,确有事请唐相相助。”
“你这可不是小小宴席了吧?”
林广笑了几声:“承蒙帝君错爱,令我官至郎中令,每天还能吃饱喝足,没有冻馁之患。”
唐元也跟着尴尬地笑,今天到这里来绝不是为了听他对帝君感激涕零:“多谢郎中令招待,只是我从家中出来,已用过饭,有话,郎中令只说便是。”
“唐相是爽快人,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今南楚的境况你我有目共睹,即使有卫益,也撑不了多久,难道唐相打算在这城里等死吗?”
唐元心中震惊,难不成林广已经打算叛逃了?
“我也不瞒唐相,即使今日你离开之后便去帝君面前告发我,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说句大不敬的,帝君如今也是他人俎上鱼肉,可我却不想一同任人宰杀。”
“不知郎中令有何打算?”唐元很快镇定下来,他虽没有林广这么大胆,敢把这样的想法袒露在他人面前,但也确实打算过要离开安南。
“自然是打算离开安南,仗很快就会打起来,到时候场面一片混乱,换上寻常衣服扮作百姓出城去,定然还有活路,总好过在这里坐以待毙。”
“只是,”唐元笑了笑,“郎中令为何特意告知我呢?你自己逃不是更快吗?我可不记得我与郎中令有何过命之交,值得你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拉我一把。”
“现在没有,以后可以有。”林广也笑,笑得轻蔑又阴森,“这个天下已经大乱,想当年,东晋是个什么东西,封疆的时候不过几座城,如今竟也雄霸一方,秦正武竟还称帝了!若是他秦正武可以,你我又有什么不可以?!”
“铛——”酒觚磕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唐元着实被吓了一跳,他不过是想逃而已,林广竟然连称帝都想上了:“郎中令,帝君尚在,你这是要造反吗?”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乐婉)
“我说了,帝君已经是他人俎上鱼肉,你真的以为他能逃过这一劫吗?蜀中是狠了心要灭大楚,我们何必当个陪葬的?帝君若是陨落,我们保有一命,尚可为他报仇,光复大楚,又怎么能说是造反呢?只不过既保全自己,又剿灭叛贼,两全之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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