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听荷却紧张得很,下意识绷紧了腰背,僵硬地反手关上了房门。
她动作幅度不小,柴门年久失修,发出吱嘎的响声,砰地撞回门槛的凹槽内,反倒吓了沈听荷一跳。
宁衍轻轻地笑了一声。
夫人不必如此紧张。宁衍说:无论夫人是为何而来,朕被捆在这,也做不了什么。
沈听荷定了定神,似是要找回场子一样略略站直,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妾身长乐王妃。
宁衍看起来有些意外:原来是沈王妃,朕在京中听说过你
宁衍略顿了顿,笑道:说起来,朕还得叫你一声三嫂呢。
沈听荷不知道他这种随和是装出来的,还是天性如此。她对宁衍的了解一片空白,既不知道他是什么脾性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弱点在何处,只从宁铮那听说过一点他和宁怀瑾的事儿似乎是个很听不进去旁人意见的人。
这一晚上,沈听荷想过许多开场白,也想过许多试探之言,她心里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从没打算随机应变上赢过坐镇江山的帝王,于是在来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准备。
可沈听荷刚要说话,就见宁衍坐直了身体,他若有所思地瞧了沈听荷一眼,先她一步开了口。
三嫂来得正好。宁衍说:若是三嫂不来找朕,再过几天,朕也得请三嫂前来一见。
沈听荷微微一愣,下意识被他带着走了。
什么?沈听荷疑惑道:见我?
正是。宁衍唇角含着笑,他用食指敲了敲膝盖,说道:三嫂可知朕是怎么来的安庆府?
不是战败被俘吗?沈听荷想。
但这个问题并不在沈听荷预先准备反应之中,为了避免犯错,沈听荷没有说话。
三哥或许不会跟三嫂说得那么细致。宁衍说:不如朕来告诉三嫂朕当时自己冲进了三哥的包围圈,然后不小心受了伤,正巧落在了敌军阵营里。
但是朕要告诉三嫂,这是朕有意而为之,就是为了见你一面。宁衍说着掸了掸衣摆上的灰,说道:三嫂信不信?
他的语气极其平静,自然的仿佛在说今早日头是从东边升起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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