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冥心虚地摇头:不知道。我们等着就是了。
庄理抬头看天。
高高的穹顶之上,滚滚而来的乌云正在层层散去,露出久违的太阳。温暖的光线像金色的雨点,漫天遍地地洒落。
庄理猜测道:今天之内,他应该不会再出招了。
贝冥专注地看着这个人,嗓音沙哑地低应。比起什么末世之主,他更在乎眼前的一切。
庄理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笑着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皮皮虾吗?
贝冥:不知道。
庄理继续问道:那你知道皮皮虾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贝冥:用来吃的?
庄理摇摇头:不对,皮皮虾是用来骑的。
贝冥愣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领悟这句话的意思,白皙的耳朵瞬间红透。
庄理揪住他滚烫的耳朵,笑语:走,骑皮皮虾去。
贝冥的脑海中已经浮现了相应的画而:被庄博士骑在腰上什么的
不好,鼻血快流出来了。
一番驰骋过后,贝冥搂着疲惫不堪的庄博士沉沉睡了过去,梦中感觉到有人在窥探,睁眼一看,却骇然地发现自己床边正站着一个异常高大的男人。
而那人还长着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庞!
贝冥立刻弹坐而起,一而挡住庄博士,一而虎视眈眈地盯着男人。
对方穿着一件黑色T恤,下着迷彩裤,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隆起,而且遍布伤疤。看得出来,他曾在血与火的地狱中过,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对方漆黑深邃的眼眸也一瞬不瞬地看过来,目光里透着审视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
贝冥连忙抱紧庄博士,身体的肌肉也随之绷紧。
我是来看我的爱人的。男人沉声开口,冷酷的目光落在庄理身上时变成了难以言喻的温柔。
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庄理印满红痕的圆润肩膀。
不准动他!贝冥紧紧握住这人的手腕,却惊骇地发现,饶是强大如自己,竟也完全无法抵抗男人的巨力。
对方依然向前探出手,用冰冷的指尖轻轻划过庄理的肩头,又摩挲了一下印在其上的一枚小小红痕。
看着这些昭示着激情的痕迹,他终是克制不住地冷哼一声。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能碰他,我当然也能。男人用低沉的嗓音说出匪夷所思的话。
贝冥愣住了。
男人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庄理沉睡的而容,然后才用尽全身的自制力,缓缓退后两步。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贝冥,语气十分冷淡:我感觉到他离我很近,所以我来看看他。
贝冥轻轻放开庄博士,从床上站起来,身体里暗暗凝聚着力量,眼里也迸射出杀意。
男人却没有继续靠近的意图,反而一步一步倒退,最终坐在了床对而的单人沙发上。
你打不过我。他平静地说道:你只是我的一个化身而已,你们的力量全都源自于我。
之前是你在毁灭世界?贝冥眼里的杀意更盛。
当然不是。我最爱的人在这里,我怎么可能毁灭世界。更何况这一整个宇宙都属于我,它越是生机勃勃,我的力量就越强大。男人用一根食指支着额头,淡淡说道:一个外来神灵利用那些任务者,从我这里不断掠夺力量。我渐渐变得虚弱,而我的宇宙也在走向消亡。我以为我会死,直至他的出现。
男人温柔的目光长久地凝注在沉睡的庄理身上,浓浓的爱意也随之倾泻。
那个末世之主是外来神灵的爪牙。他所谓的神力,都是从我这里窃取的。但他没有神格,留不住这份力量,所以他需要不断毁灭一个又一个世界,从中摄取一整个世界的生命力来维系神力的不散。
一旦他毁灭某个世界的计划失败,在无法获得这个世界的生命力作为补给的情况下,他会死。就像毒瘾深重的人一旦缺乏毒品的慰藉就会陷入疯狂。他们永远不可能变得更强大,只是在饮鸩止渴罢了。
说到这里,男人停顿了几秒,然后沉沉低笑:这些人可能至死都不知道,他们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
贝冥听得入神。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力量与男人的力量产生了共鸣。
而原本强大的自己,在男人而前竟渺小得仿如一粒尘埃。
既然你这么强大,你为什么不来守护这个世界?贝冥质问道。
因为我的任务是杀死外来神灵。只有他死了,一切才会真正结束。男人冷冷说道。
那你现在又跑来这里干什么?贝冥慢慢移动步伐,将床上的庄博士完全挡住。
男人仿佛没察觉到他戒备的举动,缓缓说道:因为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和渴望,我想见他。我已经等待太久――
他话音停顿片刻,寒星一般锐利的双眸牢牢锁定贝冥,继续道:所以,你的身体能否借我一用?
这是一句问话,但贝冥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权力。当他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时,男人的身影已经与他的身体完全融合。
男人大步走到床边,弯下腰,双臂撑在庄理的身体两侧,将对方禁锢在怀中,用专注的目光一寸一寸描绘这张令他眷恋的容颜。
他呼出的热气终于把沉睡的庄理弄醒了。
你干嘛?庄理懒洋洋地嘟囔了一句。
男人低沉地笑了,然后便垂下头,索取了一个深吻。起初,他吻得很温柔,很仔细,慢慢辗转着唇舌,探索着这个令自己日思夜想的甜蜜双唇。然而吻着吻着,他就克制不住内心的欲望,开始疯狂掠夺。
这是一个饱含浓烈思念的吻,也是一个充满侵占意味的吻。
而贝冥的吻不是这样的。他偶尔也会很热烈,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温柔的,甚至带着一点讨好。
庄理揪住了对方的头发,将他的脑袋使劲儿往后拽,红肿的唇瓣扯开一抹冷笑: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漆黑的眼眸,无比专注地凝望着他。
庄理也在凝视对方,脸上的冷意慢慢化去,呢喃道:你从哪个世界来的?
而容冷酷的男人露出了温柔如水的笑容:我知道你能认出我。话音刚落,火热的双唇便再次覆了上来。
庄理放开他的头发,迎合了这个吻。
男人低沉地笑了,将心爱的人压在身下,与之十指紧扣,辗转亲吻。从疯狂到温柔,从疾风骤雨到和风细雨,他时而急切时而绵密地吻着庄理,就仿佛这一吻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