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畅畅在高二的那个暑假得知了白芸妈妈再婚的消息,周妈妈对此又羡慕又嫉妒,成天念叨着白芸的妈妈命好,并且试图通过周畅畅打听到一些对方家庭不和的轶事,以此来平衡一下自己作为普通家庭主妇的那颗寂寞的心。
周畅畅一方面不赞同自己妈妈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行为,拒绝向其透漏一点小道消息,一方面自己这个暑假由于要准备出国的事宜也比较忙,所以和白芸联系得不是很频繁。只知道白芸妈妈再婚的家庭有个儿子,挺优秀也挺懂事。
高三一开学,白芸就申请了住宿,给老师和同学的理由是冲刺阶段想要好好学习。然而,更为隐秘的原因却是她妈妈担心两个青春期的孩子朝夕相处会发生点什么威胁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白芸实在是受不了她妈妈扭曲的想法,一气之下申请了住宿。
周畅畅一开始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一个母亲非但不为自己新组建的家庭做出一个正确的引导,反而亲手给这个家庭的和谐相处埋下了不安定的因素,然而在她见到了白芸那位新弟弟之后,心里对白芸妈妈的谴责却悄悄的发生了动摇。
说是见到,其实也就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她们升入高三的时候,白芸的弟弟作为S大附中高一的新生代表在开学典礼上作了一个简短的发言。才十六岁的年纪,身高就已经甩出了同龄人一大截,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站在人群中好看得很明显。
周畅畅看了看身边同样发育得很好的白芸,内心简直能脑补出一出同居姐弟一朝对上眼便天雷勾动地火爱得死去活来的戏码。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江楚望,是在一次课间休息。当时他来高三教学楼给白芸送东西,刚好白芸在厕所半天出不来,就让打电话让同班的周畅畅到走廊上去拿。
S大附中那段时间正流行在校服背面画各种动漫人物,周畅畅作为一个美术特长生自然是接到了各种委托,再加上她不用参加高考,因此也有挺多别班的同学找上门来,她乐得在学习之余赚些外快,开价8元一副画,物美价廉,小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正趁着课间赶工赶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的走到门口,对着江楚望说道:“东西给我吧,你姐暂时脱不开身。”
江楚望道了一声谢,递过来一个沉甸甸的纸袋。
周畅畅刚伸出手准备接过,才发现跟对方白净修长的手一比,自己的手却脏得像刚刚玩过泥巴。她以前画画的时候从来都没在乎过自己的手被笔弄脏这件事,甚至觉得这是用功的表现,可是现在莫名的却有些羞愧。
她迅速的抽回了手,背在了自己身后,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
高三的走廊原本就没有其他年级充满活力,在周畅畅做出这一举动之后,四周变得异常的沉默。她一边暗骂自己抽疯,一边想要说些什么。抬起头却看见江楚望对她笑了笑,“我们班彭沛伦校服上的卡卡西是你画的吧?画得真好。”
周畅畅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给一个叫彭沛伦的人画过卡卡西,她只知道那天她看见了江楚望的鼻梁上的一颗小痣,长得特别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