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听着,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思考起了这个谜题。“那有什么东西是快得能抓住独角兽的呢?”
“跟速度莫得关系,”海格说,给了德拉科一个捉摸不透的眼神。“捕猎有无数种方法。下毒,黑暗,陷阱。比如小顽童就是,它们不能被看见、听见或是记住,就算它们正在吃你的脸。总有一些嘿人的新东西要学。”
一朵云遮住了月亮,森林陷入了阴影之中,只剩下海格雨伞发出的光。
“至于俺嘞,”海格接着说,“俺想的是,可能有一条巴黎九头蛇[6]跑到俺们地盘上来了。对巫师来说不是威胁,只要坚持抵挡得够久,就肯定不得输。俺是说字面意义上的,只要还在战斗,那就不可能输。问题是,对上巴黎九头蛇,大多数生物轻易就放弃了。要砍掉所有的头要磨点时间,你要晓得。”
“哈,”外国男孩说,“在德姆斯特朗我们学过和巴克霍尔兹九头蛇[7]战斗。那简直麻烦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我是说,字面意义上的无法想象。我们告诉一年级有可能获胜的时候他们都不信!讲师必须下两遍命令,重复到他们理解为止。”
他们走了将近半小时,深入森林,直到树木太密,几乎无法再跟着痕迹走。
随后德拉科看见了树根下浓稠的飞溅痕迹,在月光下显得越发明亮。“这是——?”
“独角兽的血。”海格说。这个身形巨大的男人声音很悲伤。
在前方,透过大橡树纠缠的枝桠,他们看见了那匹倒下的生灵瘫在地上,又美丽,又悲伤,她周围的土地上有一摊血,闪烁着月光般的银色。独角兽不是白色的,而是淡蓝色,或者是在月色和夜空下呈现出这种颜色。她纤长的腿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向外歪曲,明显是断了,她散落在深色落叶上的鬃毛是黑绿色,却带着珍珠般的光泽。在她的腹部有一道白色的、像是星群爆发般的形状,一个被八道光线包围的中心。她的半边身子被撕裂了,边缘的形状像是牙印,骨头和内脏都露了出来。[3]
德拉科的喉头涌起一种奇异的哽塞感。
“是她。”海格说,他悲伤的低语就和正常人说话的声音一般大,“还在今天早上俺看到她的地方,死得透透的。她是——以前是——俺在这片树林里遇到的第一匹独角兽。俺叫她空角,俺觉得这对她来说再也莫得意义了。”
“你把一只独角兽命名为空角。”大一点的女孩说,她的声音有些冷淡。
“但她没有翅膀。”特蕾西说。
“空角就是独角兽的角。”海格说,他的声音大了点。“不晓得你们从哪里想的,觉得这个名字就该是一匹长翅膀的独角兽,俺从来没听说过这回事。这就像把狗叫成牙牙一样。”他示意了一下那只几乎到他膝盖,巨大的、像狼一样的狗。“你们又要啷个子叫她?汉娜,或者之类的?俺给她取的名字对她来说还有些意义。俺把这个叫做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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