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凤真嘴角一翘,轻慢地嘲讽:看宁王那个倒楣样,可笑。
主仆俩顿时神清气爽,他嘴角的弧度尚未放下去。
下一刻,文凤真笑不出来了。
进禄忽然一指隔了老远的门脸儿:诶,那不宋公子吗?
冯祥手肘撞了他一下:就你有一对招子臭显摆。
殿下不喜欢宋公子,当然是能少提就少提。
而且,这么远能看清个鬼影子!进禄总是咋咋唬唬的,怨不得他年纪最大,不得欢心。
文凤真凤眸不以为意地一瞟,倏然凝滞。
隔了一间,茶楼轻纱被东风拂动,时隐时现,掀起一角儿,里面坐了一个人。
从这个角度,看不到面容,只看到一双摆弄茶壶的皓腕。
文凤真眸光顿时沉冷,嘴角笑意逐渐凝固,到最后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紧紧般盯着,雪白手腕上,抚弄佛珠愈来愈不耐烦,也愈发快。
那双手十指若葱白,指尖盈盈红润,好几个大血泡尚未消退。
在梦里出现过无数回,磨人极了。
有时搂着他的脖颈,有时娇怯地抗拒着他,被他抱握着练字,握缰绳,握茶壶柄
被一路牵引着抚过他的小腹,发狠挠他,指尖嵌进背部,脖颈上伤痕累累。
这双手的指甲,被他一根根亲过,咬过,剪掉了蔻丹指甲。
他怎么会剪掉她的指甲呢?她一定哭得很厉害吧。
她的指甲也那么好看,像一瓣瓣粉桃花,圆润有光泽,亲也亲不够,淡淡香气,怎么会有人这样忍心对她,他每回做梦醒来一脸愠怒。
文凤真抿了一下茶盏,恍然未察觉茶盏早空了,他静静问。
进禄,你眼神好,看那是谁?
进禄一张望,犯了迷糊:回殿下,老奴认不出来。
文凤真愈发不耐烦地抚弄佛珠,看得冯祥胆战心惊。
她缓缓俯首,去摆弄茶壶,仅仅露了个侧脸儿。
宋搬山就在她隔间。
冯祥见到殿下脸色愈发冷,暑气蒸人,他整个人冷得冰块砌成。
倏然,其中一颗佛珠蓦然生裂!
不是肚子疼吗?不是身子不适吗?
所以春闱看状元的含义是这个吗?
因为是他文凤真就不想看,是宋公子就想看吗?
笑得真是灿烂明媚,两个小梨涡还怪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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