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文凤真这句话的用意。
这小子果然阴狠至极。
轻描淡写当众一句问候,把陆家架在火上烤,成为众矢之的,引火烧到陆家!
文凤真笑盈盈的,拍了拍陆尚书的肩膀,轻声,杀气阴冷。
叔伯好走。
文凤真出了门,一面走,一面朝谢明淡淡吩咐。
把这几个老东西看好,别让他们跑出京城。
送上来的肥肉,我怕吃不干净。
送走了这帮老东西,新晋状元郎赵襄送来一封信,文凤真抚了抚腕珠,笑意渐渐沉敛,站起身,已近暮色。
冯祥用红木托盘端过来今日的菜色,询问:殿下今日用饭吗?
文凤真睨了一眼,小厨房费尽心思花样百出,他却没什么胃口,正要人端下去,忽然想到什么。
望了一眼天气,远处屋檐重重叠叠,青山显翠,笼上一层夜雾。
辽姑娘回鹿门巷了?
冯祥回道:是。
文凤真似不经心地提起:辽姑娘这个点儿,是不是还没吃饭呢。
他回想起少女清减的脸颊,俏生生的下巴,好像是瘦了。
哪怕小脸儿瘦下来,身子骨该有肉的有肉。
薄薄的轻衫贴着一截雪白柔嫩的藕臂,叫人齿根微痒,不知咬一口又如何。
外头是会苦些。
她在王府里锦衣玉食地养着,轮到她自己择菜养鸡,不知消受得了吗?
每回见到自己便如见到了洪水猛兽,宁肯过苦日子都躲着他走。
叫人心疼又好笑。
他自问也没怎么惹她,不过好在苦尽甘来了。
文凤真一面走一面抬指:去玉鹤楼备一桌精致酒菜,再派一辆马车去接她,今天夜里跟她一块儿吃。
马车内,文凤真无意间瞥见了手腕上的青紫,在雪白皮肤上格外显眼,她掐的,却不想遮,反而欣赏起来。
他这些天一直在想,辽袖那副不情愿的模样究竟是为何。
她到底有什么要求,需要这样郑重启口呢?
她是不是觉得侧妃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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