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襄就站在他身后,眉眼清晰, 气度不凡,她记得清楚。
辽袖略感奇怪:你认得我?
赵襄又是一笑:怎么不认得你, 东川的小菩萨。
辽袖睁圆了漆黑的瞳仁,那时候自己,小脸泪糊了油彩,狼狈不堪,五官胚子未脱,又干又瘦。
他怎能认出自己,看来是事先调查过了。
辽袖一转过身,发现槐哥儿不见了,顿时心内焦急。
赵襄温和道:辽姑娘站在这里别动,我去帮你找你弟弟。
她望着他那张令人信赖的脸,点点头,袖子下不安地攥紧了指尖。
暗巷里,一盏风灯摇摇晃晃。
赵襄赶到时,站在巷口,微微皱眉。
辽槐一脚踹开醉汉,砰地一下撞上墙壁,留下一滩血,鲜红黏稠蜿蜒而下。
槐哥儿,赵襄眉头舒展,笑吟吟的,这是在做什么?
黑发乌瞳的漂亮少年,转过身。
苍白的脸庞,一双瞳仁中的天真与涣散消失不见,炯炯有神,哪有半分傻气模样。
他转了转手腕,面无表情。
谁动我姐姐,都得死。
他与姐姐相依为命,镇子上的恶霸觊觎姐姐的脸色,却从未敢骚扰,便是知道那个能射死一头熊瞎子的傻子,是个狠角色。
哦。赵襄依旧是老狐狸的笑容。
原来不是个小傻子,而是小疯子。
辽槐站起身,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告诉我姐姐,你也得死。
赵襄无奈地摊手:我不会。
赵襄从容不迫道:那一年让你装傻,其实是我写的信。
你比一般人更聪敏,知道你娘亲的特殊处境。
如果你不是个傻子,早就已经被皇后杀了,对不对?
辽槐盯了他一眼,赵襄感到自己像是被一头野狼盯上,背后一阵凉意。
辽槐扯起嘴角:喂!你能让我进徽雪营吗?
赵襄沉吟了一会儿:这倒是可以商量。
两个人一块儿回来时。
辽袖等在马车旁,灯火映照得细腻皮肤泛红,抿直了唇线,勉强稳住心神。
见到槐哥儿,才眼眸微亮,用手帕给他擦了擦汗。
槐哥儿,你去哪儿了。少女语气带着薄薄的嗔责。
槐哥儿从背后抓出一只风车糖人:姐姐你瞧,又会转又能吃。
辽袖殷红的嘴唇咬了一口糖人,咔嚓一声,一咬即化,抿了抿澄黄的糖水,甜得沁人心脾,她用手帕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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