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愿,希望殿下永远离我十步之外。
这句话尚未说完,哗啦一声,文凤真雪白腕子上缠绕的佛珠瞬间被扯断,绷撒得到处都是。
当当啷啷,险些溅落到辽袖脸上。
佛珠滚落在众人脚下,骨碌骨碌挡在了门槛前。
佛珠断了,她送给他控制戾气的佛珠,摔得哪儿都是。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懵了。
辽袖究竟対文凤真说了什么?
文凤真微微一笑,袖袍下,雪白指尖狠狠嵌进掌心,溢出鲜血。
他扫了一圈,面上仍是从容优雅,天衣无缝的笑意:好,你们,好得很。
他转身离开,走得极快,冯祥懵了,跌跌撞撞跟在后头,一把泪一把汗,差点跟不上。
战战兢兢躲在墙后头的进禄,险些被他一袖袍带得摔倒。
殿下出什么事了。进禄连滚带爬,心虚至极。
文凤真一面走,面色仍是如常,让人窥不出情绪,只是更白了一分。
他被她狠狠摆了一道。
她说要给他一个东西,结果是一封请帖,她要跟宋搬山成婚了。
她说她的心愿只有一个:希望他永远离她十步之外。
他的奶奶要让她做义妹。
就连宋搬山这种人都可以看他笑话了,笑话?绝无可能,文凤真只有看别人笑话的份儿。
是他一时被她迷了心窍。
死士云针竟然没有发现辽袖的异常,还是说辽袖足够机敏,事事都避开了云针。
王府里奶奶和妹妹都瞒着他,还有两个刁奴从中作祟。
当然,最大的问题出在他自己身上,他屡屡做些绮丽的梦,一睁眼就是她的笑容,所以犯下致命的疏漏。
他是不是最后一个知道她要成婚的人呢?
该死,该死!
冯祥拦跪在他面前,不住告饶,哭腔颤抖得不成形:殿下您怎么了,殿下
饶是善于揣摩的冯祥,此刻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文凤真居高临下,凤眸漫不经心地睨了他们一眼。
袖袍下,鲜血淋漓的指尖松开,面无波澜,淡定开口,甚至携了笑意。
不是非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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