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凤真放下兵书,拿起桌上的请帖,红得喜庆。
修长的指节反复将请帖摆弄,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望见她的名字时,眼底稠色加深,指腹缓缓移开。
又看见宋搬山的名字。
眼底墨色顿时凝结成冰,似乎要将这三个字剜去一般。
文至仪小声说:哥哥,要不辽姐儿订亲那日,你就别去赴宴了,您平日事务繁忙,待在书房也挺好的,辽姐儿的喜酒喜糖,我们给你带回来
她手指搅着帕子,还未说完,被哥哥眼眸一扫,吓得立即住了口。
文凤真嘴角牵起清淡笑意:别让我弄得大家都不高兴。
别让他发什么疯搅坏旁人好事,或是一口血吐在人家的吉服上吗?
文至仪急忙说:不是不是,我只是看你脸色太白了担心你的身子。
文凤真将请帖随意地扔在桌上,咬字冰冷:狗都不去。
文至仪猜不透他的想法,哥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冯祥一肚子的苦楚,小心跪在长廊外。
这回是真的坏了,殿下生平最恨算计他的人,他一定是觉得被全府的人算计了。
他上一刻还说:不是非她不可。
下一刻便吐了一摊血。
良久,窗子里传来一道声音:进来!
冯祥与进禄互相张望一眼,从彼此瞳孔里看到恐惧。
他们抿紧了嘴,一脑袋虚汗,头也是懵的,还未踏进门槛儿,膝已软了一半。
云针跟在后头,不言不语,倒比他们两个镇定。
文凤真一身寝衣,坐在软榻上,不言不语,看来是镇静下来了。
皮肤比檐上的雪还白,若有若无的白雪甜梨香,一派清贵之气,眼底的凉薄渐渐渗出笑意。
你们谁知道这件事。
进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饶命,奴才也无可奈何,得了老祖宗的命令,日日耳提面命,奴才怎敢违背老祖宗,不是存心欺瞒殿下,老奴自知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殿下您罚我吧
文凤真抚了抚额头,面无表情,冷静得可怕,下意识地想转动腕上佛珠,却发现腕子处空荡荡,他摸了个空。
佛珠已被他绷断了。
她唯一送他的东西。
文凤真眸光了冯祥一眼,语气毫无波澜,却嗅出危险。
你让本王试穿宋搬山的吉服,怎么说。
冯祥头脑嗡嗡一片,吓得冷汗涔涔,伏跪在地,连头也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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