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平和:我与她心意相通,过了好长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是她让我对争夺皇位有了勇气,我命也不要只想给她更好的生活,如果不是文凤真的父亲文知鹤从中作梗,她不会厌恶我。
当着怀珠的面儿,皇帝一脚狠狠踩断文知鹤的腿骨,盯着她戾气十足地笑。
其实大局已定,文知鹤无足轻重,卑贱如蝼蚁一碾即死,与他斗是朕自降身份,朕压根儿不屑看他一眼,可是只有文知鹤疼,怀珠你才会真的伤心啊!
辽袖在椅子上如坐针毡,皇帝看起来如此平静祥和,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往事。
可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皇帝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皇帝回过神,一面抚膝,一面身子前倾,和蔼道。
朕听说,你要跟搬山成亲了,这很好,这世间有许多好男儿,除了文凤真,他跟他爹一样都是乱臣贼子,只不过吴衡还有些好用罢了。
皇帝笑道:朕给你和辽槐准备了一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过不久你们就知道了。
辽袖错愕抬头,礼物?
她对礼物一丝都不期待。
文凤真说要给她大礼,皇帝也说要给她礼物,她心底隐隐升腾不安。
内阁值房装了雕栏隔扇,外头就是一道精巧的曲折花廊。
宋搬山同翰林院的学士们一块儿出来,准备一块儿去见老首辅。
人人手上捧了卷秩,他站在绿藤萝下,面色格外白净,谦和温润的气度。
学士们笑道:宋公子过几日就要订亲了,听说那位辽姑娘生得貌美异常,性情和顺,又是从淮王府出嫁的,真是羡慕宋公子好福气!
另一人捧着请帖:可不是,我爹早就叫我备了好礼,只等去喝宋公子的喜酒,按道理您成了家,就别老睡在值房了,多回去陪陪家人才是正事。
宋搬山低敛眉眼,显示是高兴的,却有些克制。
只是订亲,还未成婚。
学士们笑道:订了亲还不就是你宋家的人了!
众人正喧嚷间,蓦然,宋搬山被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一下。
手中卷秩哗啦啦落了一地,四散凌乱。
学士们手忙脚乱地去捡,却瞧见一只黑色鞋履踩在了卷秩上,纹丝不动。
一名学士忿忿不平地抬头:哪来的狗腿,还不赶紧起开!没长眼呐你
话音未落,这名学士被谢明一脚踹倒在地!
哎呦一声,捂着嘴,口里吐落血沫和两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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