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离开叶老师家时,垂头丧气,心情很是低靡,就连杨江在身后的叫喊他都没听见。
见张泽竟然不搭理他,杨江啧了一声,三俩步跑上前拍了拍张泽的肩膀,干什么呢你,我喊你咋不理我。说完这才发现今天的张泽有些不太对劲,平日里看着贱兮兮的不行,每天有使不完的力气,今怎么蔫了吧唧的。
这是咋了?
你这咋了。虽说张泽平日里老爱使唤他,但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肯定是有感情的,看他突然这样杨江还有些担心。
张泽摇摇头没说话。
他越是不说,杨江就越是好奇。他挠挠头,拿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就非要弄清楚。
你这是被谁欺负了。
张泽还没吭声,杨江就先把这个想法否定了。张爱军这货一天精的跟个猴一样,谁能把他欺负了。那自己必须去拜这个人为师,好好跟他学习一下,以后看张爱军怎么使唤他。
杨江来了兴致,缠着张泽问到底是谁把他搞成这样的,他得打听清楚,拜错人了咋办。
无论杨江咋晃他,张泽就是不张嘴。沉默了半响他叹了口气,沮丧道。
我问你几个问题。
问我,啥问题你说,你杨哥给你好好分析分析。杨江双手叉腰,还没回答就先得瑟起来了。
张泽冷冷给了他一眼,他立马就乖了。肩膀不抖了,称呼也改了。
张哥,你说。杨江怂怂道。
好家伙,那眼神,好像要把他吃了。
张泽扯着他走到一边马路牙子上,提了提裤腿蹲在墙边,失魂落魄道。
你说,如果有人老给你送礼物你不爱收是啥意思。
杨江听后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心里纳闷的不行。
咋会有这种大傻子,白送还不收,要我都拿了。
张泽脸立马掉了下来,声音冷冽道:你说谁大傻子呢。
杨江赶忙捂嘴改口,我错了,我错了。我的意思是,怎么还有这种人,一般人都会收呀。
张泽摇摇头,可能我没跟你说清楚,就是假设,那个人你不喜欢呢。
那我肯定不收。杨江想都没想道。
张泽心一沉,都没心情再听杨江接下来的话,径直起身离去了。
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呀,什么不喜欢别人的触碰,都是假的,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因为不喜欢,所以不愿意收到来自对方的礼物。也因为不喜欢,身体的接触更是大忌。说不定他早就看出来自己那龌龊的心思,所以更是避讳来自他这个同性的触碰。
身体的抗拒,言语若有似无的拒绝,不都是婉拒嘛,就他没听出来。就连他刚刚的突然离去,叶老师也没有询问缘由。
张泽无神的往家走,任杨江在身后怎么叫唤都没有理会。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人毫不吝惜地狠狠捏了一把,疼的呼吸困难。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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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失恋记事
张泽回到家,闷头回了房间,稀奇的连工厂都没去,难得在家呆了一整天。老太太也没疑心,还当是他这几天忙活事情累着了,也没管他,想让他多歇歇。
连静静回来都被要求不准在院子里大呼小叫,免得吵到张泽休息。
当事人张泽并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他双臂枕在脑后,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没想到自己人生第一次主动追求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都说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在张泽看来走的也挺快。
他沉沉叹口气,眉眼耷拉着,心阵阵绞痛。
他偏头看了看自从回来就一直被自己放在枕头旁的那件军绿色衬衫,被叠的整整齐齐的,上面一丝褶皱都没有,可见主人平日的用心。
可现在呢,他被张泽随意的拎起,展开。张泽盯着它看了好一会,自己精心挑选的衬衫,现在瞧着格外刺眼。就连胸口那片叶子,都像在嘲笑他。
怕是也穿不了了,张泽心里悲叹一声。也不知道叶老师有没有发现袋子里面还藏着一件白衬衫,他要是知道自己这里也有一件一样的,怕是更不愿意穿了吧。
张泽自嘲一声,沉默的坐起身,又将衬衫仔仔细细的叠整齐,动作很慢,叠好后小心翼翼塞进它原本的包装袋里。下床打开衣柜,不舍的将它塞进了最下面的抽屉里,还有他为了画叶子专门买的油彩也一并放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又躺回床上,背靠着衣柜,努力压抑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可脑子偏偏要跟他做对,只要一闭上眼睛,叶老师的身影就立马浮现。张泽烦躁的蹬了蹬被子,将脸埋进枕头里,郁闷的连踹了好几脚。
直到下午吃饭的时候,张泽都没有踏出房门一步。这时老太太才意识到不对劲,有些担忧的上前轻轻叩了叩张泽的房门。
儿子,吃饭啦。
老太太喊完耳朵贴在门上,小心听着屋里的动静。结果什么都没听到,她不放心又喊了一声。这回里面传来张泽慵懒的回答,像是刚睡醒的样子,嗓子还有些沙哑。
妈,我不饿,你们吃吧。张泽抬起陷在枕头里的脑袋,眼尾有些微红,看着楚楚可怜。
这哪儿行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一听张泽不想吃饭,老太太一下就急了。
张泽自从中午回来后别说饭了,连水都没喝一口,在房间呆了一下午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老太太忙又劝导。
妈做了你最爱吃的酸菜鱼,你起来多少吃一点。
见半天都没把小儿子叫过来吃饭,张老头疑惑的从堂屋走了出来,就听见老婆子这么一句。他把烟斗插进裤腰带里,背着手走到张泽门前敲了敲。
爱军,咋了这是,咋不吃饭呢。
俩个老人略带苍老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木门传了进来,张泽微不可查的叹口气,不愿再让两个老人为他担心,起身开了门。
我没事,就是没啥胃口。
老太太抓着张泽的胳膊,心疼的看着他肿起来的双眼,里面布满红血丝。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最近累着了还是没休息好,眼睛怎么这么红。
张泽揉了揉眼睛,没敢说这是自己刚才哭的,太丢人了。便顺着老太太的话含糊道:可能吧。
那这就更得吃饭了,身子垮了可不行。说着就拉着张泽往堂屋走。我看最近厂子也没啥事儿,你就好好在家歇一歇。自从你从南方回来后,瞅给你忙的,两只脚都不沾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