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或许是,如今也是这样么?”若舒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问。
秦道川感受着手之所及的滑腻,“夫人在自己身上一向是下了功夫的,故而从未让我失望过。”与若舒的心有旁鹜相比,秦道川更沉浸其中。
也许是感受到了她的三心两意,又或许是这一年心中的压抑需要抒发,秦道川头一次不顾若舒的求饶,只在她呼喊自己名字时,捂住了她的嘴,免得传出屋外。
等屋内的风雨飘摇终于停歇,若舒脱力地趴在他的胸前,连话都不想说。
秦道川也没好到哪去,毕竟大病初愈,感觉到身上的若舒越来越重,呼吸声传来,让人十分安神,等他再睁开眼时,外面已经夕阳西斜,落日的余晖从窗棱洒落,将屋内渡了层金,若舒依旧还在沉睡。
她总是如此,两个人独处时,是一副面孔;一旦穿上衣衫,就是另一副面孔。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在他面前从不设防,似乎笃定自己不会撒手,更不会伤害她,正是这样,才让他如此不舍。明明不是深养在闺中无骨的妇人,却又在他面前将这展现得淋漓尽致,仿佛这才是她真实的一面。
自己到底是何时,对她动了心,被她一路牵引着,走到今日。他知道坊间是如何传说的,一向心高气傲的自己却从未介意过,北地的荣光足以盖过一切,他甚至还颇为自得,在外令鞑子胆寒的大将军,在内竟然被身量娇小的妻子辖制;更何况这个女人容貌并非绝色,更非才女。秦道川还曾暗自窃喜,这样才好,她的好,自己看到就好,旁的人,最好不要知道。
正因为此,她无数次地惹恼了自己,却又轻易地让自己放过了她。
低头看见她被汗湿的头发沾在脸上,伸手轻轻为她拿开,若舒却似受了打扰,挪动了一下,就开始报怨,“秦道川,我手麻了。”
秦道川轻轻转身,为她换了个睡姿,揉捏着她的手臂。
就是如此的奇怪,不论他们分别多久,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仿佛一觉醒来,诸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连分别都似乎没有发生过。
秦道川无奈地看着这个法力强大的妻子,颇有些认命的感觉。
听到母亲归府消息的娴雅,带着夫婿儿女前来拜年。
正堂之上的父亲一脸慈爱,与初二见时截然不同。一旁的母亲也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里,仿佛从未离过府。八妹娴珂则一直偷看着父母,抿着嘴笑着,直到被七弟忠漓用眼神示意,才起身招呼着一众晚辈,去了外面的院子里放烟火。
娴雅感叹道:“这才是过年该有的模样,母亲,我又想吃你厨房里的珍珠丸子了。”
若舒顺口问道:“又要添丁了?”
娴雅闹了个红脸,赵辰良赶紧替她回道:“月份还浅,想着过段日子再说好些。”
秦道川接道:“既知道了,就该好好庆祝庆祝,秦家自我往上,一向人丁不旺,想来是夫人带来的气运,几个儿女皆是儿女双全,人丁兴旺。”
若舒转过头去,就看到秦道川的笑脸,觉得甚是无语。
忠湛却说了句,“也不全是,五妹妹不是至今无子么?”
此话一出,连秦道川都有些尴尬,若舒扫了眼拨冷水的忠湛,依旧选择无视,也不打算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