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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都是拼尽全力去追逐、挽留自己在意的东西。

江岷恰恰相反,他会推开。

这不是因为不屑,也不是因为偏执,而是因为无能为力。

她深知一个人或许需要一生的时间,去治愈童年的创伤。

天终于亮了,今日天气晴朗,白云蓝天,没有阴霾。

傅佳辞拉开窗帘,给阳台的那盆龟背竹浇水。

龟背竹的叶子在阳光照射下,翠绿鲜嫩的色泽让人着迷。

刚搬进来的时候,她趁着花草市场打折买了很多花花草草,最后只有这盆龟背竹活了下来。

门口传来咔嚓的开门声,她知道江岷是江岷回来,放下水壶,光着脚去找他。

江岷的脸很疲惫,黑眼圈很重,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也是这样的。

“你妈妈还好吗?”

“失血过多导致脑昏迷,正在重症监护室,陈执在医院陪她。”

傅佳辞从没见过这样颓唐的江岷,她心疼不已,等他话音刚落,便扑进他怀里抱住了他。

江岷抚摸她后脑勺细软的头发,也将她抱紧了点,“不是第一次了,我知道怎么应对。”

“江同学,想哭就哭吧,男孩不用这么坚强的。”

傅佳辞的话起了抚慰的作用,江岷把她抱在怀里,二人你我不分跌跌撞撞进了卧室。

江岷躺在床上,望着晃眼的灯光,傅佳辞则躺在她怀里。

就这样过了很久后,傅佳辞才把江岷抱进怀里,她知道他不是会流露脆弱的人,即是是在她面前。

可以后的人生还这么长,他不能永远把所有事都堆积在心里,一个人面对。

“江岷,以后我们是两个人。”

“傅佳辞,念书给我听。”

傅佳辞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江岷将眼镜摘下,“我现在很混乱,需要冷静下来。”

正放在他床头的,是一本厚重的《德国民法典》。

江岷在之前停下的地方做了标签,傅佳辞直接翻到了他上次看的那里。

“从哪一条开始念?”

“临时附着。”

“为临时目的而将建筑物或者其它工作物附着于土地之物,不属于土地的组成部分。在他人土地上享有某种权利的人,为行使其权力而将建筑物或者其它工作物附着于该土地上,亦同。”

不同于往常傅佳辞的声音能让他静下心来,今天他越来越烦躁。

江岷捉住傅佳辞的手腕,“别念了。”

他有时候也像个坏脾气的孩子。

虽然大多时候都用温柔克制,但那掩饰不住他真实的坏脾气。

傅佳辞的手一松,沉重的法典砸下来,砸到了江岷的膝盖上,他没表现出任何疼痛的反应。

“可以吗?”

她知道他在问什么。

二十岁的他们除了彼此,生命里没有任何其他人和事,在这个孤独冷清的房子里,他们经历了一男一女从相识到相爱的每一个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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