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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回答,给他们一人递了一双鞋套。

两个摄影师进屋之后兵分两路,一个拍我,另一个拍房间。

按照流程,我上午的任务就是收拾旅行三天要带的行李。

侯导让我当他们不存在,做自己的事情就行,我到底是第一次参与综艺总忍不住看镜头,结果看着看着摄像大哥的脸红了。

侯导似乎觉得很有趣,非但没阻止我,反而招来另一个满屋子乱转的摄像师,叫他拍下1号摄像大哥的反应。

摄像大哥支支吾吾地说蓝姐是他女神。

侯导借着他的反应,开始问我问题。

他问:妈妈是影后这件事,会对你的生活造成困扰吗?

我心里想着会,嘴上说着不会。

他接着问:你介意网上的人称你星二代吗?

我手撑着行李箱,抬头对他笑了笑:我母亲确实是一颗闪耀的星星。

侯导也笑了,对我眨眨眼:其实我也是蓝女神的粉丝。

我不置可否。

他见我没接话,指挥摄像给我的行李拍了个特写,特别是画具。

你在学油画?

我答:学了点皮毛。

希望以后能看到你的画展。

谢谢。

他话锋一转:听说你五岁就出国游学了,在国外辛苦吗?

我答非所问:我每年都回国。

侯导明显卡住了,久久没有往下问,其余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他本意是让我讲讲国外的生活,再卖卖惨,说说少小离家的孤独与思乡。然而我不想谈私生活,所以并不会配合他。

后面几题我也是打太极,有时太极都懒得打了,直接避而不答,听得侯导直挠头。

他身后一个戴眼镜的女工作人员捂着嘴小声说:袁哥你不是说他很乖的吗?

侯导苦笑两声,叫了停,苦口婆心地对我说:你这样后期就没有剪辑的内容了,播出会没分量的。

我说:不碍事,学艺术的不通情理,观众会理解。

侯导彻底噎住了。

我软硬不吃,雷打不动,后半程侯导彻底放弃给我立人设了,任我自由发挥。

不过当我拿起最后一件物品,侯导的眼睛唰地亮了,死死盯着我手中的画框,那当中是一张低垂的侧脸,额角散落的碎发柔和了他过于凌厉的线条。

这幅画画的是穆皓炎吧,你是火苗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兴奋起来,淡定地摇摇头:不是。

侯导不甘心地追问道:那你为何独独带了他的画像?

我说:我也可以画你的头像。

哦?侯导好奇地问,现在可以吗?

两台摄像机,一个拍我的全身,一个开始给我的双手特写,他们似乎准备拍下我作画的过程。

我没有急于取出画具,而是向侯导摊开了手。

侯导不明所以地看向我的掌心。

我解释道:在学校,我的一幅画起价五百美金,只支持现结。

侯导幽幽道:不是说学艺术的不通情理吗?

我把画框仔细地包好放进随身的双肩包里,拉上拉链,好整以暇地对上他幽怨的目光:所以我没准备给你打折。

侯导眼中的亮光又唰地灭了。

第三章

他瞪了我半晌,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而后眼珠子一转,好像又有主意了。

你在学校卖的画是指油画吧,我不用完成度那么高,就要一幅炭笔速写不过分吧。不瞒你说,我前几个月遇到个街头画家,给我画了半小时,才六十,侯导加重了语气强调道,人民币!

说完,怕我不信,专门拿手机找出了照片给我看,甚至在镜头前晃了晃。

我瞄了一眼,心里就有数了,完成度确实跟我手上的差不多,模特却是天差地别。

我告诉他:遇到有眼缘的模特我会降价。

侯导伸手指向自己的下巴:我难道不堪入目吗?

我只道:说了不打折。

他气呼呼地问:穆皓炎这幅你收多少。

免费。毕竟是我主动画的。

侯导痛心疾首:你还说你不是火苗!

我肯定地回答:不是,你认错人了。

眼见侯导吃瘪,身后的工作人员想笑又不敢笑,个个扭过头捂着嘴肩膀一颤一颤的。

我看得出侯导在组里地位不低,如此迁就我多半是林姨的照顾,既然看透了其中缘由那我更不会收敛,有恃了就得无恐。

戴眼镜的女编导忍笑安慰他:换个角度想,袁哥你和穆帅就差五百美金哎。

侯导收到台阶就下,气顺了许多,又来问我:真的有人花五百美金买你的画吗?他连连摆手,我不是说你画的不好啊,就是单纯出于外行人的好奇。

不多,我收拾完行李无事可做,索性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沙发上跟他聊天,也就四五个。

他手机伸到镜头前用计算器程序算了下两千五百美金是多少人民币,夸张地感叹道:你小小年纪就开始赚钱养家了啊。

我没搭腔,就算我父亲破产,我母亲息影,这个家都轮不到我养。

侯导习惯了我时不时的沉默,问道:能看看成品吗?

我指了指墙上的两幅画,2号摄影师立刻过去拍特写,工作人员也都围了过去,煞有其事地评论色彩有冲击力。

侯导问:画这样一幅油画需要多久?

我说最少两个月,他那说五百美金不亏。

我看了他一眼,他在镜头外朝我笑了笑。我大体察觉到了,国人在涉及金钱的部分比较敏感,他在有意为我遮掩。

我摇头:不,我卖的不是油画。

侯导的表情开始扭曲了。

我想了想,手机里倒是有一张纳撒尼尔非要我存的肖像,便打开来放到桌子上。

是这种。

摄影师和侯导一起弯腰,久久没能直起来。

侯导艰难地说:抽象画?

我垂下眼,当时不胜其烦,笔触间带着恼怒,将他湛蓝的眼睛画成了空洞的圆,金丝长发编成凌乱的线条,高挺的鼻梁如同一个银钩勾住了丰满的嘴唇。画完我就想销毁,纳撒尼尔不肯,叫嚣着这是他特别的象征。

我架起腿,抿了口柠檬水。

他们买我的画是想当我的模特,画的好不好无所谓。

侯导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嘴巴张开又闭上,张开又闭上,循环往复。

女编导吃惊道:他们花钱就为了当你的模特?

我看向她,自认为解释的很清楚了。

女编导与我对视几秒,率先挪开了目光。

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红着脸说。

我看了看时间,问侯导差不多了吧,戴领麦腰间要缠一个无线设备,我很不舒服。

侯导愣了一下,才拍板休息,移动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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