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信不信由你。
箍在肩膀上的手紧了紧,穆皓炎问:什么是真的?
我捏他的指腹玩:我说她挺敬业的。
至少目标明确。
哦,穆皓炎略一扬眉,其实我也挺敬业的。
我视线扫过他的领口:麦关了吗?
穆皓炎道:关了。
关了就好。
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口,迫使他低下头来。
晚上到我房间来,试试你的敬业程度。
穆皓炎喉口发出一声轻响,眸光幽深:一不留神,你就学坏了。
我挑起嘴角:那你得盯紧点。
穆皓炎轻叹:就该把你装进口袋里。
我举起手晃了晃:手冷。
穆皓炎脚步一顿。
我坏笑着问:能放你口袋里吗?
这一次,他总算不是解开外套披到我身上了,而是塞给我了一个暖宝宝。
穆皓炎:凑活用吧。
我:
感到生气。
第二十八章
话剧正式演出当天,节目组邀请了整个山村小学的57名学生,就差把煽情两个字打到脑门上。
道理我都懂,可是当我亲眼看到一个个孩童穿着洗得褪了色的暗红色校服,沿着蜿蜒的山路走上来,如同一条流动的红河,那瞬间带来的感触是言语难以描述的。
为首的老师是支教的大学生,脸颊已经染上了山原地区特有的红晕,唯有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残留着城里人的脉络。
他代表村镇讲话,先感谢节目组,再感谢嘉宾,非常格式化。
突然有一个小男孩伸手去揪蕊蕊的头花,蕊蕊头上一紧,再看着他脏兮兮的小手,委屈地一头闷进了穆皓炎的怀里。
童星三人组里的老大良骏立刻张开手挡在蕊蕊前面,老神在在地说:蕊蕊是妹妹,你不可以欺负妹妹。
虎头虎脑的山区男孩挠了挠寸头,说:妹妹头上有东西,我帮她拿下来。
蕊蕊扬起小脸说:我头上才没东西。然后又飞快地扑了回去。
良骏告诉他那是头花。
男孩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问:头花是什么花?
良骏噎住了。
我放眼望去,山村里的女孩子们要么剪着参差不齐的短发,要么只用一根黄色的橡皮筋绑着头发,身上唯一特别的物品就是胸前的红领巾。
此刻,听到小男孩的声音,有几个女孩子手牵着手,好奇又羡慕地看了过来。
跟组的蕊蕊妈妈当时就受不了了,红着鼻头把随身携带的发饰全部翻了出来,问问蕊蕊愿不愿意分给其他小朋友。
由于正在录制途中,有工作人员想拦,被侯导用眼神制止了。
蕊蕊拉着穆皓炎的衣角,分外不舍地望着她色彩缤纷的发饰,嘴上没有说什么,可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充分表达了拒绝之情。
蕊蕊妈妈温和地说:你是快五岁的大孩子了,你看那些小妹妹都没有用过漂亮的发带,我们照顾照顾她们,回家妈妈再给你买新的好吗。
蕊蕊点点头又摇摇头,而后看向我和穆皓炎。
她说:我快五岁了。
穆皓炎摸了摸她的头:对,你是五岁的大孩子了。
说着,一大一小两个人一并望着我。
我能说什么,我只好瘪瘪嘴:快五岁。
蕊蕊听到我的话,咧嘴一笑,然后下定决心般用两只小手推了推妈妈。
我是大孩子了,这些送给妹妹们。
其实那些女孩子瞧着都比她大。
可这会儿没有一个人会去纠正她。
我听到侯导低声吩咐场记,后期给蕊蕊妈打上马赛克。
我忍不住想到我的母亲,这么多年来,我的正面照都没有曝光过,她是否也曾一次又一次地买下狗仔的照片,压下我的新闻,直到我长大成人。
我愿意相信她是爱我的,只是她的爱不曾传达给我。
母亲说我和父亲是一类人,其实不然,若是一类人我就该游戏人间,恣意放纵,而不是站在山腰嫉妒一个不满五岁的女童。
穆皓炎走到我的身旁,说:小恩,你很棒。
我迷惑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在我面前摊开手:送你的。
什么玩意儿?
我捻起来,竟然是一朵纸质的小红花。
穆皓炎笑着解释道:节目组给每个小朋友都发了一朵小红花,等会儿看完演出,喜欢谁就送给谁,看我们谁最受欢迎。
我狐疑道:发给小朋友的,你怎么会有?
穆皓炎可耻的卖了个萌:今天我也是小朋友啊。
这种不值钱又不易保留的东西,谁要啊。
我这般想着,漫不经心地把小红花放进了口袋里。
反正不重,姑且收着。
话剧演出,我基本没什么好准备的,套一下玩偶装就行了。
等工作人员cue我,我就上去吱吱吱,第一回吱送裙子,第二回吱送三轮车。
到了送花看人气的环节,饰演反派的褚滨海和窦康乏人问津,而最受欢迎的居然是我。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窦康酸不溜秋地说:我们累死累活半天,不如一套衣服受欢迎。
确实是衣服。
小朋友们七嘴八舌地围着我,又是拽尾巴又是拉耳朵,甚至唱起了儿歌。
小老鼠,上灯台。
偷油吃,下不来。
喵喵喵,猫来了。
叽里咕噜滚下来。
蕊蕊在那拍着手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哈哈哈,小恩咕噜咕噜。
我不甚其扰,谁想受欢迎谁受吧。
一把将怀里的小红花全部送给窦康,我说:我们换。
窦康反倒拿乔了:这哪行,不能够,你说是不是啊褚哥。
褚滨海附和道:就是,你们一个年龄层的好好玩。
我低头瞧着红扑扑的小萝卜丁们,开始怀疑节目组针对我设置了整蛊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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