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疯了啊!!自己死为什么要拖上我们?!
他们真要疯了。
传单抹上了黑油油的不明物质,边缘被火燃烧,开始发黄、向内卷曲
不止是一张,几乎所有的传单都开始出现火烧前的卷曲痕迹。
完蛋了
这是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心声。
快跑!!
人群四散奔逃。
跑也是无用,女人的表情越来越扭曲、狰狞,表情阴寒地瞪着所有人。下一瞬,她咧开嘴,鲜红细长的舌头从细白尖锐两排牙中伸出。明明看着柔软,速度却极快,一瞬间洞穿了之前丢出打火机的那个年轻人的胸口,而后,一把拉回!
那个年轻人甚至来不及惨叫,就已经被拽进了女人张开的大口中。
这回连个咀嚼声都没有,一个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更糟糕的是,血雾一瞬间变得无比浓稠。
陆言礼透过厚厚的一层血雾,看见女人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吃了一个人而高兴,相反,她冰冷阴寒的目光在其他人身上打转,似乎在琢磨着接下来该吃掉哪个。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的女人似乎不需要通过血雾来吞噬其他人,它更愿意用自己的舌头来好好品尝。为此,陆言礼在雾气中也不过是觉得气闷,他努力驱散黏腻血腥的浓雾,仔细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看来并不太合格啊。
不过,先试试吧。
陆言礼迈开腿,向某个方向走去。
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逃远,而是往车站内部前进,他手里拖着什么黑乎乎的东西,穿过重重血雾,径直来到售票窗口前。
他身后,有个人举起了刀
陆言礼突然转过身,这片血雾似乎完全不能对他产生影响,两人相隔距离近了,陆言礼很容易就发现了那是谁。
你想干什么?!他发出惊恐的大叫。
如果那人能够透过血雾看清他的表情,至少看清楚他藏在帽子下的眼睛,至少也不会选择得罪他。
血雾中,喧闹归于平静。
咯吱咯吱咀嚼声响起。
另一头,血雾愈发浓郁。
每个人都跑散了,眼里只有浓郁到化不开的猩红色彩,看不清楚周围的景象,鼻腔内同样满是浓重血腥味,仿佛一瞬间,这儿就变成了人间血狱。
一道人影在血雾中打转,在那道人影身后,慢慢浮现出一条长长的、滑腻的舌头。
那条舌头慢慢浮起,正要缠住人影的脖颈,下一瞬,它顿住了,似乎是艰难地做出了什么决定,它逐渐消失在原地。
血雾来得快,散得也快,没过多久,正片空间又回到了原来的场景,仿佛刚才眼前的一片血红色全是错觉。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得救了吗?
黄毛青年惊疑不定,他刚刚跑了很远很远,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原位,还站在车站门口,面前不远处是一根带着黑色不明物质的电线杆,仍旧散发出焦糊味儿。
所有的女人海报都恢复了平静,一脸温柔。
陆言礼从车站里走出来,他看上去似乎有些虚弱,看见黄毛青年后打了声招呼,然后有些难过地问他:你们现在还好吗?还有多少人还在?
黄毛青年叹口气:不知道,等等吧。等会儿他们就过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破的局,他究竟是怎么找到生路的?
是楼哥?还是黎家姐妹?
他完全没有把眼前这个烂好人又胆小的青年算进去。
奇怪了,那家伙的呢?黄毛青年顾忌着,没有把尸体两个字说出口。他下巴扬了扬,示意电线杆下的尸体不见了。
陆言礼同样诧异: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也没看见,会不会是被他小小地暗示了一番电线杆上的海报。
没想到啊,还吃烤肉的。黄毛嘀咕。
第5章
陆言礼露在口罩外的眼睛弯了弯:还好,血雾消失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黄炜虽然不喜欢他的性格,但这是做任务的重要人选,他对后者同样报以和善一笑:我也想知道,不过我猜估计是楼哥做了什么。
你们好厉害啊。陆言礼发出真诚的喟叹,我平常生活中遇到个别灵异事件,就已经很头疼了,像这样的事情你们经常遇到吗?他似乎跑累了,咳嗽两声,声音有些沙哑。
对,没办法,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说这句话时,黄毛青年一脸麻木。
他左看右看没人,悄悄说:你之前地铁上没有说完的,你那个邻居怎么了?先告诉我呗。
先告诉你?
对。黄毛青年点头,我也算是经验丰富的人,说不定能帮你分析出什么。等他们来了再一起集思广益。
陆言礼不疑有他:好,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说起。
他慢慢开口:事情还要从我邻居那天搬来说起
我家楼上之前一直是空着的,原本是一对老夫妻居住,后来他们的儿子到国外去了,所以他们也跟着搬到了国外,空了很久。直到上个月,搬来了一个新邻居。
说起来也奇怪,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那个邻居的样子,我只知道搬进来了一个人,又或者可能是一家人?不确定。反正楼里都说搬来了人,感觉也的确有了人气,平常还有些装修的声音,很吵说到这儿陆言礼挠挠头,这也不是他们的问题,他们都是选择工作日的时候装修,我纯粹是因为这些天请了假所以听见了,才觉得有些烦。
你知道,现在城里人的邻里关系都不是很好,但我想着毕竟是新来的邻居,也许人家新到这个城市,我就想着去问问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怕打扰到他们,我还特地挑了一个工作日的下午过去,这段时间应该大部分人都在家
我做了点烤肉,给他们带过去。但是我那天敲了很久的门,里面也没有人开门。可是我明明听见了里面装修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施工声音太大了,所以没有听见敲门,总之,那天没看见人,烤肉也带给楼下一户小夫妻邻居吃了
这倒很符合陆言礼表现出的性格,心软又磨叽。黄毛青年没怀疑,他一开始还耐心听,后来逐渐不耐烦了,陆言礼东拉西扯一大堆说不到重点,偏生他又不能让他说快点以免漏掉细节。正当他忍不住要开口催促时,黎芳芷背着黎芳菀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
没黄毛青年刚要开口,就看见陆言礼高兴地起身走过去:你们总算来了,还好还好,你们活下来了。
黎芳芷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句,再次问出那个问题:你们在聊什么?
陆言礼看上去丝毫没有防备心,说:在聊我的邻居的问题。
黎芳芷的眼神冷冷地从黄毛青年身上扫过,心下了然,而后破天荒地冲陆言礼露出一个稍微有些柔软的表情:大家都想帮你,等会来了你不是要挨个解释?还不如等到大家都来齐了再说。
她一向对所有人冷面,平日里说话也不由自主地带些命令式。黎芳芷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平常能维持现状是因为有自己姐姐周旋,她只需要负责保护好姐姐,姐姐自然会把所有信息告诉她。
现在,黎芳菀莫名昏迷了,轮到了她来搜集信息,她当然不会傻到用容易引起陆言礼反感的口吻问话。
陆言礼本就表现出耳根子软的性格,黎芳芷都这么说了,他点点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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