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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世界。
陆言礼并不知道这次任务者们又要去哪里,他只想尽量脱身。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以往的任务,不论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总是在某些关键节点不小心卷进去,被迫参与。
到最后,他干脆主动参与进去,试图从任务中找到规律,找到世界异变的真相。有了个目标,人生仿佛就有了希望。
希望这一回不要碰上
坐在前往外地的列车上,难得没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诡异事件,陆言礼默默祈祷。
眼皮跳了跳。
但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变故。
一路往北,车程很长,陆言礼靠在柔软椅背上,闭目养神。
耳畔传来列车里电视外放的声响,大约这次考古发现的确惊人,该墓葬的文字不属于史上任何一个朝代,据学者推测,或许是某个未被记录在册的小国,文物流露出的风俗、语言、宗教信仰等信息都很有考古价值。
更重要的是,该墓葬中绝大多数文物保存完整,并不需要花费大量精力修复。
为此,一小部分文物经过专家修复后,将会在当地省级博物馆展出。
他正闭着眼睛,忽地听到一条更加惊人的消息。
挖掘工作开展到后期,终于进行了对主墓室的发掘,但惊人震惊的是,在主墓室里,竟然有一具未成年男性的尸体,他的装束分明就是现代人!
陆言礼猛地睁开眼睛!
电视台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放出了一点图像,主墓室里的年轻男孩蜷缩在神龛前,腐烂程度还不深,而身上穿着的衣服具有很明显现代风格。
坐在路陆言礼对面的一对小情侣也在看列车电视,女孩惊讶:不是吧?考古竟然挖出来一个现代人?
男孩说:谁知道是不是盗墓的?专家说有盗洞。
但是专家也说了,他未成年呀,未成年就去干盗墓吗?不太可能吧。
男孩挠挠头,同样不解:如果家里很穷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可能他同伙跑了?
他们还在猜测,陆言礼的心却彻底沉了下来。
安星宇为什么会留在这个世界?
就算是死在了墓中,不应该回归的吗?是什么让他留在这里?
得到的信息越多,他越觉得自己犹如盲人摸象般徒劳地探求部分真相,却永远无法找到真实。
列车在旷野中前进,窗外漂亮繁茂的树木一棵棵飞速倒退,夜幕逐渐降临,远处几乎一成不变的绿色平原也逐渐染上夜色。
终于,它缓缓驶入站台。
此刻已是深夜,陆言礼提上小行李箱,随人流走下列车,冷风刮过,不少人打了个哆嗦,裹紧衣物。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行男男女女同样下车。
我们真的要进考古队吗?不能等他们发掘出来?
傻啊,等专家慢慢挖得等到什么时候?肯定鸹旖去慢慢找。
他们怕引起他人注意,只得小声交谈。
刚才我搜了下新闻,挖掘出来的东西虽然多,但是并没有什么双鱼玉佩,说明肯定还在里面。
微胖男人一拍大腿:他们都开到主墓室了还说没有?现在没播,不就还是瞒着人呗。想想也是,要是普通的玩意儿也不可能特地让我们去找。
火车站外,充满了出租车司机的拉客声,临近年关回乡的人也多。陆言礼排队等了很久,终于坐上一辆,还没等他说目的地,另一侧后车车门迅速被拉开,一个微胖的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挤了进来,紧接着,又挤进一个戴眼镜的偏瘦男人,前排副驾驶同样坐进一个年轻女性。
那什么,哥们儿,这个点打不到车,咱拼一下呗?微胖男人非常自来熟地说完,还未等陆言礼开口,他已经冲司机说,师傅,这么多人坐给点优惠呗。
副驾驶的女孩也绑好了安全带,眼睛往后座一瞄顿时有些移不开眼,扭头冲陆言礼甜甜一笑:帅哥,不好意思啦,大家就当交个朋友,认识认识?
司机明显有些意动,犹豫地从后视镜看了陆言礼一眼,但碍于车站规定他不能赶人。
陆言礼已经靠在后座闭上了眼睛,师傅,XX路XX酒店,麻烦快点。
他看也没看突然挤上车的三人,女孩的笑容僵在脸上,微胖男人伸出的手停在空中。
车内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客人上了车,就不能一直停着,司机一踩油门驶出去,那个瘦些的黑框眼镜男人打圆场:好巧好巧,我们订的也是那家酒店,这下顺路了。
司机放心了,车速更快。
见陆言礼没搭理的意思,几人不自讨没趣了,自顾自嘀嘀咕咕说起小话。陆言礼听多了鬼哭狼嚎,忍受一个多小时的废话洗礼倒也无所谓,酒店到达后,他付了自己的车费,径直下车。
一个NPC拽什么拽啊微胖男人一脸鄙夷,小声说道。
他自以为那个男人没听见,但下车去后备箱提行李额陆言礼将这句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深吸口气,若无其事取走箱子,进入酒店。
果然自己哪怕到了千里之外,也还是会碰上他们。
行了曹仪,人都走了还看,就一小白脸NPC哎。见女孩仍旧盯着对方背影,微胖男人更加鄙夷。
费宏胜,你能不能闭嘴?要你管吗?叽叽歪歪了一路,你烦不烦?名叫曹仪的女孩反唇相讥。
呵呵,别到时候哭着求男人帮你,都什么时候了还穿高跟鞋?费宏胜不甘示弱。
戴黑框眼镜的男人烦不胜烦:你们够了没有?真以为好玩的?
曹仪的态度立刻又温软下来,嘟嘟囔囔:明明是他鹑鞘虑椋井哥你不说他?
井涛只觉得脑门突突跳,什么也不想说,摇摇头,叹息着进入酒店。
没多久,另一辆车也来了,一行七人总算汇合,分好了房间后,各自准备上楼入住。
七个人,三女四男,需要注意的只有一女两男,其他四人要么普普通通,要么就是没脑子的典范。
陆言礼坐在房间内,平板里传来电梯内画面,那七个人还在吵架,最后还是块头最高大的男人怒吼一声,他们才闭嘴。
已经很久没见到这样的任务者了。
陆言礼不将他们放在心上,页面跳转,继续搜集关于那座陵墓的消息,重点在新发掘出的现代男尸的报道上。
媒体发出的图片打了马赛克,陆言礼处鹿多次后,总算将图片弄得清晰了不少,他可以看见那具男尸的裤腿部分被撕下一截,露出一部分小腿,而他的小腿上,隐约能看到一个红色印记。
一墙之隔,走廊上的两个女人还在生气。
怎么回事嘛,本来我们要干的事情就晦气,还让我们住在酒店的最尽头,走廊最尽头,那是能住人的吗?
另一个女人同样愤愤不已:不都说酒店的最尽头房间都要封起来的吗?怎么就出售给我们了?还说什么没房间了,估计看我们外来人好欺负呗。
另一个瘦高的年纪不算太小的女人平静问:所以,你们现在是要换房间吗?
肯定要换啊,倒数第二个也比最尽头的好吧?最鹚祷暗哪昵崤孩从小包包里取出唇釉,轻涂唇瓣后轻轻一抿,长发一撩,倒数第二间这个估计还没睡,问问他好了。
年纪最大的女人已有近四十岁,双目沉静,眼尾有细小纹路,她点点头:你们随意,我鸾去了。说罢,她拎起小箱子刷卡打开房间。
两个年轻女孩撇撇嘴,其中一人敲响房门,另一人进房间要把她拉出来,以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