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附近所有驻扎点内的成员无法清理尸骨,集体后撤。
远处的某座山顶,站着个全身穿着防护服的男人,他透过面罩望向某个地方,那里正是地下研究院所在方向。
岩石震颤抖动,尘灰飞扬,那一块和其他地表看上去没什么不同的地面向两边裂开,几架飞机腾空而起。飞机底部拴着金属链,链条另一端不知是什么。
很快他就看到了。
链条另一端,赫然是一间材质不明的密闭房屋,里面不知关了什么,很不平稳,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升上高空后,飞机四散开,机翼再度伸展,原本有些摇晃的飞行动作顿时平稳不少,稳稳当当往大海深处飞去。
陆言礼所在的地方本就是他找到的一处分部,位于某处小山坡顶,飞机如果要飞向大海,必得经过山坡上方。而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在距离最近的那一瞬,炮弹击中了吊在半空中的密闭房间。
爆炸来临前一瞬,他进入了其他空间。
他知道,研究院那批人早就在研究怎么去往新世界了。陆言礼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他心里更清楚,研究院不可能让他加入,他们只会带走纯种且忠诚的人类。
正巧,陆言礼也不愿意让诡异物过去,他不会让那些东西摸到新世界的。
那就只能让它们都留在这里。
这些东西聚在一起只会相互吞噬,他可以趁机离开。
他在面对过去的自己时,依旧说了谎。神像的确难以对付,在整个研究院收容的物品中都作为最高保密级别的存在,但研究院里并非没有其他同保密等级的诡异物,加上其他不同级别的物品,足够拖延了。
神像能够带他自由穿越时间与空间,它也一直在找总部位置,总算找到地点后,陆言礼非常顺利地进入了总部。
一片纯白。
研究院里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白色的各类器械,陆言礼走在纯白的通道上,知道背后之人或许在看着自己,但他不在乎,陆言礼只想找到他们研究出的机器在哪。
所有的地方都是白色的,一路上,陆言礼甚至没有见到其他人影。仿佛整个总部中心只有他一个人存在,地面向下倾斜,通过墙面位置可以看出整条通道都呈现出螺旋向下的方向,且似乎在向某个方向延伸。
陆言礼不知自己往前走了多远,周边一个房间门都没有,似乎总部只是一条纯白的通往不知名地方的通道,他甚至不知道还要走多远。
确定是这里吗?你已经答应过,不会走错的。他似乎又在自言自语。
又是一个拐角,他终于走到了尽头。
通道尽头,是一扇熟悉的漆黑大门,他曾在镜中异世界见到过,也曾在墓室里见过,没有想到,在这地下的研究院里,他再次见到了这扇熟悉的门。
陆言礼还穿着防护服,他慢慢走上前,一点点推开了那扇大门。
这并不是他几次轮回中第一次突破研究院地下,但他不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每一次轮回,他都会让自己忘记曾经见到的事物。他本已做好了准备,可眼前景象还是令他大吃一惊。
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见开门响,一个年轻男人转过头来看着他,两个人赫然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区别在于推门进来的男人面上有一道还未痊愈的伤疤。
在他身后,无数根蠕动的血肉模糊的红色筋状物体,扎根在房间四面八方,而它们的另一端,都集中到了房间半空中悬浮着的那个东西上。
那是一颗人脑。
严格来说不是纯粹的人脑,一半呈现出金属光泽,一半则是人类大脑的形状。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面带伤痕的男人看了一眼后面那堆诡异的东西,继续问。
我们是同一个人,你能找到,我当然也能找到。站在房间里的陆言礼笑了起来,他的笑却并不是炫耀或其他什么,反而充斥着悲凉,我只想问你,前几次,你发现了没有?他指指半空中源源不断汲取养分的人脑。
这就是研究院的最高领导啊也是让无数个世界支离破碎的罪魁祸首。
面带伤痕的陆言礼说:或许我曾经来过这里,但我选择把它忘记,可是现在,我又想起来了
他一步一步走向过去的自己:你猜,我为什么要让自己忘记?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了一起。
半空中的人脑忽然开始说话,它的声音很奇特,分不清男女老少,也不像合成电子音,听过即忘,偏偏它和人似的,边说边笑:好久不见,你们怎么变成两个了?
你认识我?
当然。声音依旧带笑,却充满了恶意,你可是曾经收容过的,保密等级最高的收容物啊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咱能不能整点儿实在的?头秃,不然只有一章番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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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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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房间里寂静下来。
它说的吞噬,到底是什么意思?陆言礼问。
他的目光投向玻璃外荡漾的绿色海水,眼中一片死气沉沉。从他刚知道自己原来可能只是个收容物开始,他的心态就发生了明显变化。
没有人回答他,包括未来的他自己。
半晌,他说:我出去一趟。陆言礼觉得自己不能光在这里等待,他更愿意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颗大脑并没有禁锢他们的意思,见陆言礼想走,门顺利打开。陆言礼重新回到了存放缸中之脑的房间。
哦,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我的老朋友,我现在很忙的。那颗脑袋发出夸张的声音。
陆言礼:你当然知道我想问什么。说着,他伸手虚握住其中一根如克苏鲁神话中蜿蜒触手般粗壮的血管,你应该知道,我想听什么答案。
脑袋发出尖锐古怪的笑声,很像陆言礼曾听过的诡笑。空荡荡房间里唯有它的声音,一颗白生生还带血丝的脑袋连接数根管带漂浮在半空中,这一幕足够让人怀疑人生。陆言礼只静静地看着它,没有理会它的笑。
他现在更怀疑自己经历过的一切了,研究院里熟悉的大门、它发出的熟悉的笑声、曾见到的那些人要么不太正常,要么就是研究院的调查员一切的一切,都和研究院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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