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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军演,时跃心里又堵了几分,他偏过视线,状似无意的问:哥哥刚才是在跟谁打光脑?我好像听见了时瑾的名字。

时天城喝粥动作一顿。

他眼眸微垂,避开了时跃的视线,过了几秒才回:你听错了,咳,哥哥要睡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时天城生性冷淡,实力超绝,但却不擅长撒谎,他的谎言拙劣到时跃一眼就能戳穿。

嫉妒和不甘一起攀上心头,时跃几乎要把唇咬破了。

到底是什么事,大哥瞒着他,爸爸瞒着他,却要选时瑾?

终究还是因为他不如时瑾!

果然,在帝国联星这种靠实力说话的地方,弱者都会被淘汰,不管别人嘴上说的多好听,但是真的到了抉择的哪一步,他们还是向着强者选择。

就连他的大哥、他的父亲也都是这么选的!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家人!

我,我去休息了。时跃的手指攥着拳头,指尖几乎要抠破手掌,他勉力挤出一丝笑来,站起身,僵硬着脊背快步离去。

离开时天城的卧室,时跃一路走回了食堂里。

此时已经是早上四点左右了,食堂里的人散了不少,时跃垂着头走进食堂里,在食堂的自动贩卖机前点了几瓶酒水,指名送到刘队长的包厢里面。

自动贩卖机的小机器人托着酒水走向刘队长的包厢的时候,时跃站在暗处,狠狠地咬了咬牙。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他真的做成了,时瑾又能把他怎么样?

只要他比时瑾强了,时家人依旧会最宠爱他,保护他!

哎?你们,谁又点了酒啊?

略显模糊的声音从门口冒出来,顾青怀里抱着酒水,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桌前,打着酒嗝把所有酒都放到桌上,两眼发直的说:有,有个机器人敲门送来的。

包厢里的人喝的都有点多,王钊红了脸,陈山抱着啤酒瓶子睡起来了,刘队长拿着光脑正跟自家老婆视频,再三保证自己绝对没喝多,实际上话都说不利索了,时瑾面前摆着一个空酒杯,刘队长的光屏转到他这边的时候,他冲光屏笑了一下。

时瑾鲜少有喝醉的时候,脸上浸着两坨酡红,昂头咧嘴笑起来的时候竟显得有点憨。

全场唯一一个没喝醉的大概就是封咎,他坐在角落里,借着酒杯遮挡,目光穿过轻晃的清亮液体,若有若无的落到时瑾的侧脸上。

时瑾大概很高兴,他很喜欢这种氛围,虽然他明面上不说,但是他踩在地上的战斗靴晃啊晃,眼眸里都浸着暖意,挨个儿将包厢里的每个人都看过,最后目光看到了封咎身上。

封咎捏着酒杯的手一顿。

他垂着眸,不去看时瑾,却能够感觉到时瑾越来越火热的视线。

直到某一刻,时瑾开始往他这边挪。

他们之间隔了几个空座位,时瑾就用手撑着,一个一个的挪过来,直到挪到封咎旁边,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封咎,像是要把他这张脸刻下来似得。

封咎的呼吸逐渐粗重。

他整个人绷成了一张弓,手指间的酒杯似乎对他有了致命的吸引力,哪怕时瑾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呼吸都喷洒到了他的耳边,他也依旧垂眸看着酒杯,没抬头。

只是他手臂上的肌肉都跟着微微发颤。

疼吗?耳畔的声音被酒浸的绵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手,那只手捏着他的耳朵,问他:杀感染者,受了伤,很疼吧?

封咎的喉结咕噜一声滑动了一下,他的唇线紧紧地抿着,被时瑾一碰,竟然轻颤了一下。

时瑾的体温偏低,手指温凉,戳上来的时候力道很轻,指尖轻点在他的胸口处,呢喃着和他说:都是我不好,我连累了你,你别怕,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

那时候包厢里热闹喧嚣,陈山躺在地上懒马打滚,顾青抱着王钊嚎哥啊今天那个蟑螂人恶心死我了,刘队长就差给光屏跪下了,举着个手机满屋子转悠,一边转一边解释:老婆,我这包厢里真没姑娘,真的!我都八百年不去酒吧啦,我们在食堂包厢吃的。

一片光怪陆离中,时瑾的声音轻的像是细雨打过芭蕉,渐渐润进封咎龟裂的灵魂。

封咎。时瑾的眼眸里还浸着水润的光,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封咎感觉到那只手指沿着他的锁骨乱走,不知道在摸什么。

封咎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下。

别动。时瑾蹙着眉,小声哼唧了一声:你的伤呢?藏哪儿了,我要治疗你。

封咎闭了闭眼,伸手一把抓住了时瑾的手,时瑾的手指尖纤细,像是一块玉,柔腻微凉,他一抓就能握在手里。

我没有伤。封咎一开口,声线里夹杂着几分嘶哑:我不疼。

你有。时瑾却突然固执起来了,上手就要扒封咎的衣服:就在这,我看到了。

时瑾扒的地方是上辈子封咎受伤的地方,他至死都记得封咎胸口处那一滩干涸的黑血,但这辈子的封咎没有,入手只有一片坚硬的火热胸膛。

时瑾迷茫了,还上手捏了捏,捏的封咎闷哼一声。

封咎一个SSS级别的单兵,愣是被时瑾捏的骨头发软,就连一双眼都跟着泛直,他眼上的刀疤本来是极凶的模样,可现在眼尾一垂,竟然生出来几分任人摆弄的模样。

分明包厢里还有一群人呢,封咎却好像被抛到了一个独立的真空里,四周的声音都入不了耳,只有时瑾那又软又绵的语调在他耳边呢喃。

去哪儿了呢?手指擦过硬硬的锁骨,时瑾囫囵的呢喃了句什么,封咎没来得及听清,一声带着酒劲儿的吼声就在耳畔炸响。

封咎,来喝!这酒,这酒好香!顾青从那头脚步踉跄的扑过来,举着酒杯往他们俩杯子里倒:尝尝,时瑾。

封咎还没从刚才的氛围里挣脱出来,时瑾醉醺醺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动了,他的耳朵里还有未散的余音,心脏几乎要从胸口里跳出来,和顾青的视线对上的时候竟然有几分慌乱,那酒杯一递过来,他掩盖似得就全吞了。

酒是什么味儿的,封咎没尝出来,但那酒一下肚,只觉得一股火直接烧上头顶,烧的封咎的太阳穴都跟着突突的跳,眼前一阵阵发黑,手软脚软,偏偏那股邪火越烧越旺。

封咎意识到了不对,他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不听话,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包厢里没动静了。

陈山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刘队长趴在桌上,光脑那边的老婆好像还在骂人,王钊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顾青,顾青早就倒在地上了。

头顶突然一阵剧烈的痛楚传来,封咎的精神力隐约有暴动的迹象。

他这是喝了什么?

时瑾是被封咎的低吼声唤醒的。

他本来喝的就不多,只是浅醉,又想起了上辈子那些事,一时间又是庆幸自己有机会重来一次,又是心疼被自己连累的陈山和封咎,借故说了些平日里说不出口的矫情话,人才刚一闭眼,就听见封咎在喊。

也不应该说是喊,应该说是隐忍的闷吼,他一睁开眼,就看见封咎跪倒在地上,额头青筋毕露,作战服下,他浑身的肌肉都鼓起来,周身绕着一股暴躁的精神力。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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