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严冬深知事情可能败露了,于是亦步亦趋的在后面跟着解释道:媳妇儿,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这话越到后面声音就越小,语气也愈加无辜,我就是今天从那门口经过的时候,不小心捡到了几支他们给弄到地上的铅笔,然后又一不小心给掰折了。
江梨突然停住脚步,脸上终于有了表情,说清楚,到底几支铅笔,怎么就给掰折了。
好像五六七八支吧,就没把握住力度呗,两只手握住一用力就折了。贺严冬说完,赶紧找补道:不过,我跟他们说了,你是我媳妇儿,等明天上课了就赔他们新的。
你,你,你江梨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妥协道:你以后不准这样了。
好的,我保证,那你还有什么别的指示吗?媳妇儿。
待会儿回去把铅笔给买了。
江梨说完,叹了口气往家的方向走去,这一天天的总是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比上了一天课还心累。
下午柳芳芝在后院菜地里割了一茬韭菜,又煎了几个鸡蛋,拌了个素馅儿,晚上包了一大锅素馅儿饺子。
饭桌上,贺严冬难得没有风卷残云,而是边吃边大谈他在韩震家养猪场见到的一派繁荣景象,什么才19岁就养了六七百头猪,还管着几十个工人,还是村里的头个万元户,听得柳芳芝一愣一愣的。
不过,老二要真能靠着养猪走到那一步,那他们家就真的能在村子里抬起头来了。
前些年,她厚着脸皮挨家挨户借了不少钱,大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多多少少还是看不起他们家的。
虽然这些钱,现在差不多都还清了,但有些印象一旦落下了,是很难改观的。
晚饭后,贺严冬掌着灯又去了趟后山,江梨则回屋里薅着头发看语文书。
她当年上学的时候,最怕的就是上语文课了,虽然每次考试成绩都不算差,但那都是临考前拿命背出来的。
现在突然让她上讲台上给人讲课,要不是李青的课本上记得东西全,她今天恐怕就要丢脸了。
所以,为了防止出现这种意外,她必须要提前看一下明天的教学内容,思考一下该从哪里入手,怎么教比较好,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闹笑话,尽管那些学生在贺严冬无声的威胁下,可能也不敢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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