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李慎紧紧咬牙,额角青筋突突跳动着。
可她既是继母又是姨母,他们血脉相连。他就算再想亲政再想手握权利,也没想过要伤害她,她怎么能
太后驾到
这一声长音让李慎陡然一惊,下意识将靠在他身前掉眼泪的楚月明推开。
楚月明猝不及防,被他推了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她皱了皱眉毛,尚未发作,简尔尔便缓步走了进来。
只有简尔尔,季夏双雯都守在门外。
李慎立刻给摆手,殿内伺候的人全数退了出去,只有楚月明不明所以站在原地愣神,是被拽出去的。
简尔尔对她无时无刻彰显自己是蠢货的行为感到赞叹。
这也算得上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了。
李慎扶着她坐下,母后,您过来怎么也不跟儿子说一声,儿子该亲自去迎接才是。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您脚伤可大好了?昨日给母后请安时,您还缠着纱布呢。
简尔尔挑了下眉毛,有些惊讶。
楚月明刚刚跟李慎说了什么她大概猜得到,要不是她故意为之,楚月明也不可能看见那份宗氏子弟的名单。
心上人的委屈告状再加上这份奏章,她还以为李慎要么质问,要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委曲求全,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居然是关心她的伤势。
一点小伤而已,休养了这些日子,早该好了。简尔尔手指点在奏折上,这份奏章皇上可看过了?
看了。李慎皱着眉头,似乎很是生气,哪里来的歹人,居心叵测至极,居然给舅舅安上这种名头!
这一招大概叫自己骂自己。
简尔尔眯了眯眼睛,心情还算不错,陛下不信?
自然是不信的!李慎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此人既是想污蔑舅舅,也是想挑拨我们甥舅之间的关系,真是居心叵测!
那陛下以为该如何处置才好呢?
李慎:自然是驳回奏章,再将造谣之人重重惩处,以警效尤。
简尔尔追问:如何惩处,才算得上是重罚呢?倒不是哀家想为兄长出气,只是大哥镇守边关多年,既有苦劳也有威望,此事若不处理妥当,怕是会寒了戍边将士的心。
李慎藏在袖中的手指悄悄攥紧。
他想要培养暗中势力艰难至极,这些年也不过稍有进展,此时一步走错,竟是要自断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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