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梦抬起眼,清清淡淡的眼神此时蒙上一层暧昧的潮湿。
她看着他,咬着唇说:因为我要让自己看上去像诱饵。
康盂树不经意对上她的视线,定定看了好几秒,脱口而出:你注意点尺度。这副样子让他看见,可能连卫生间都不去,直接把你给办了。
黎青梦的脸唰一下通红,伸手捂住他的嘴,堵住他的胡言乱语。
你现在开始不要讲话了!
康盂树举起双手投降,鼻尖的呼吸喷在她的手心。
她被这股热气烫到,飞快缩回手,急促地走到沙发边,和康盂树拉开距离。
他反方向推门去了卫生间,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块浴巾,也来到沙发边,把毛巾飞到黎青梦头上。
擦干净。他顿了顿,浴袍再往上拉点。
黎青梦没理他的话,把毛巾扔到一边。
康盂树的目光聚集到她的小腿,那上面的湿疹红点已经扩大成小片圆圈,眉头微蹙。
你没涂我给你的药膏吗?
黎青梦恼怒地把浴袍往下一拉:你往哪里看啊?别再看我!也别再说话了!
康盂树无语地转过脸。
窗外又是接二连三的无声雷电,转瞬即逝。
他们都站在落地窗前,互相隔了一小段距离,默不作声地看着夜空翻滚,白色反反复复擦亮两人的脸。
黎青梦仿佛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点反应过度,试探地开口说:你觉不觉得雷电很像一个东西。
你不是要让我别说话?
我是让你别说胡话。
他哧了一声:行,那雷电像什么?
血管。她眨了下眼,就觉得雷电很像天空的血管。
康盂树愣了下,他从来没有听过有人会这样描述它。
雷电只是两片异种电荷的云层相遇的产物吧。他不以为然,彼此接近时会有巨大的电势差,那些电荷相互碰撞,倒不如说,它是把天空撕裂的伤口。
那么雨就是掉下来的血液吗?
她顺着他的思维,忽然想到雨也可以这么比喻。
康盂树匪夷所思地将头侧抵在玻璃窗上看着她。
你的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比喻。
很奇怪吗?以前在京崎,打雷的时候很少。有一次我在酒店顶层看到它,突然间近距离的那种感受,就这么觉得了。
她说着,低头看向车水马龙的一条条街道,其中四处乱蹿躲避这场雷雨的路人根本连蝼蚁都不如,看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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