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盂树脸色立刻冷下来,反唇相讥:有意思啊。刚才我看你的表情就挺有意思的。
那是限于没骗这笔钱之前。黎青梦的胸膛上下起伏,是着实气狠了,口不择言,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做这种坑蒙拐骗的勾当?不择手段地敲钱,还说我追求有钱生活,搞笑,难道那个人不是你自己?
两人中间还隔着章子,随着她机关枪地吐出一长串话,康盂树把章子拨开,伸手扣住她的椅子下端,连人带椅蛮横地拉到自己跟前。
塑料凳子和地面划动,呲啦声混着她短促的惊叫。
康盂树面无表情地捂住她的嘴。
黎青梦惊怒的眼神中带上一丝畏惧,和他看不出情绪的漆黑极近相缠,胸腔比刚才看到石榴的微信时跳动得还要剧烈。
他牙关明显地动了动,捂住嘴巴的手下移,转而扣住她的下巴,抬起来,仔仔细细端倪她,眼睛微眯。
这张嘴这么会说,刚才怎么屁都不放一个?
黎青梦呼吸停滞,在他的目光下,仿佛连毛孔都停止蠕动。
柿子挑软的捏?康盂树气笑,哦不对,确切说,那个傻逼柿子是你舍不得捏,管他妈软不软,是吧?
第18章
没有等黎青梦回答,他毫无预兆地松开手,起身踹开椅子走掉。
她却还保持着被他挟制的坐姿僵在原位。
夜风呼啸,章子把康盂树踹倒的椅子扶起,重新坐下,把捂了好久的胸针递给她。
差点把正事忘了。
他装作无事发生的轻松语气。
黎青梦敛着眼睛接过,小声说了谢谢,起身准备走。本该在今晚和他说的话眼下似乎不适合再讲。
章子却急促开口:其实你真的说错了。
什么?
阿树并不是坑蒙拐骗的人,我和他认识那么久,几乎就没见过他使坏。
是你对他滤镜太深了。
如果真是我带有偏见,他又怎么会把那大笔钱借给你呢?
黎青梦欲离开的脚步停住,惊疑地转身。
你在说什么?那不是你的钱吗?
章子叹了口气,捏开一粒毛豆使劲嚼啊嚼,下定决心地说。
其实,那是阿树这些年的存款。
黎青梦从摊位离开,回到家里就一动不动地躺在筒子楼逼仄的小床上,觉得非常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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