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的尽头是垂下来的红色丝绒幕布,合得很严实。
康盂树缓步走在她身后,懒洋洋地出声说:幕布后面就是舞池。
好奇怪的构造。
也不是说奇怪,而是老派。
康盂树解答了她的疑惑:因为这里以前是一个小剧场,但没什么人来,所以把这里改成了舞厅。
黎青梦走到了幕布前,隐隐听到了从中传来的上世纪流行金曲。
已经走到这里了她干脆地伸手掀开帘子,看见了昏暗的舞池。
舞池并不大,也不吵闹。天花板安着几个变换颜色的射灯,只是这射灯的颜色不敢恭维,又红又绿,照亮底下旋转的稀疏男女。
定睛一看,这些人果然上了年纪。穿着polo衫的中年男和牡丹花的中年女深情款款地抱在一起,还有一些跳累的坐在舞池外围,跟着老歌摇头晃脑。
最年轻的居然就是站在门口的他们。
黎青梦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就被康盂树一把拉进来。
要看就进来看。
他似笑非笑地扯着她在休息的长凳上坐下,只有他们两人的情况下,他摸出一支烟问:我可以抽吗?
黎青梦没发表意见,他便任性地点上了。
歌曲到了下一首,黎青梦说:你不上去跳吗?
康盂树摇头:还没到点。
什么点?
他慢悠悠抖了下烟灰,故意卖关子不说。
黎青梦侧过头去看他,像是逼他现在就回答,他侧过脸和对她对视,笑了下:急什么,现在告诉你你不就走了?
香烟的稀薄雾气散开,红色射灯不偏不倚照亮他的半边轮廓,像半边脸着了火,燃起的光熏到了黎青梦的眼中。
她惊慌失措地转开视线,眨了下眼睛,仿佛还能看见那惊心动魄的火光。
康盂树伸手过来,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喝酒吗?
随便。
她的思绪还陷在上一秒。
康盂树起身去冰柜里拿了一打啤酒回来,黎青梦惊讶道:喝不完吧?
他大言不惭:反正是你买单。
黎青梦主动伸手去拿酒,为了不浪费这笔酒钱。
一瓶酒见底的时候,她擦了擦嘴,看了眼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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