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的人,仰头靠着椅背,闭眼假寐,一言不发。
看他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姜来懒得继续和他费口舌,起身去往服务台。
你好,我是姜妄的家属,我想见见和他打架的那个人。她指了指姜妄的方向。
对方鼻梁骨折去医院了,不过他们离开时,他女朋友联系了朋友过来,你坐着等一会吧。
她只能又坐回去。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对方联系的朋友还没来。姜来出去透气,正巧遇见和自己一起来的那帮人牵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离开。
丢失的小孩被找回来都比对方的朋友来的快,这朋友真行。
这时候有电话打进来,她看着屏幕上顾唯一的名字,犹豫着要不要接,没注意到门口一辆黑色商务车上走下了两个气势凌人的男人。
走在后面的那个,视线扫过姜来时,明显停留了片刻。
铃声消失,姜来最终没有接通这通来意不明的电话。
她叹了口气,心里也明白,有些事情冷处理是没用的,早晚要面对面说清楚,只是几年的感情,于成员于乐队,她都还没有想清楚要如何处理。
铃声再次响起。
与此同时,她耳边传来一声低喃,姜来。
似虚幻,似真实。
直到那人又叫了她一次,姜来才意识到真的有人在叫自己,她挂了电话,应声回头。
男人一身高级定制的黑装,身形四周溢出背后投来的灯光。
檐下风擦边而过,檐上月影影绰绰。
而陆行止就像是站在屋檐下的月亮,真切有形,让人生出虚妄的幻想。
那一刻,姜来忽然就懂了,那些飞蛾般的人们,为何明知道不会有结局,还要前赴后继的去奔赴。
万一呢,万一走到了最后,不就可以将明月私有。
摇摇头,她清醒过来,你怎么来这了?
心里开始琢磨起,两人最近见的可真的够频繁的。
陆行止笑:朋友过来处理点事情,我过来看看。
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两人一起走进大厅。
刚踏进大厅的门,就听见刚才那个警察指着一个男人对她说:正好,对方的哥哥来了,你们可以先谈谈。
姜来看过去,男人正好也看过来。
她认出来,这人就是那天跨年时揶揄陆行止铁树开花的那个。
就在姜来打量对方的时候,秦昭衍也看清了她的面容,本来他还在疑惑,陆行止是看见了谁,竟还主动过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