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让她郁郁的除了他还有谁?
为了截断他的绮思,他在两人之间垒了一堵墙,把她推到外面。
虽然她装大方说不在意,其实还是受到伤害。
祁衍下颌绷紧,曲指抚摸她的脸,目光轻柔。
胡太医汇报完就被皇帝晾在一边,他低着头,不敢动也不敢看,当余光瞥见陛下的手蹭上连大人的脸,他才知自己的多余,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
胡太医是宫里的老人,也算是看着陛下长大,他就没见过皇帝集这么多复杂的情绪在身上,愤怒、心疼、渴望、退缩,懊悔。
他可是杀伐果断的天子啊。
胡太医不得不对床上躺着的那位另眼相看,这死寂的皇宫终于要迎来改变了么?
胡太医讳莫如深的一笑,缓缓走到其他太医中间,严厉道:这几日都把嘴给我捂紧了,你们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
微曦清晨,揽月阁的后院,难得没看到天子练剑。
常福端着一个托盘走进寝屋,声音带着一点哀求,陛下,您都坐这一夜未动了,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坚持不住啊,喝杯熟乳吧,这还是连姑娘吩咐厨房每日晨练后给您准备的饮子呢。
祁衍目光一动不动的定在连棠的脸上,眼也不抬的说,搁那吧。
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常福手里的杯子还没落到桌子上,忽听元宁帝发狠一声,棠棠,醒来!
常福猝然转脸,看到方才还一脸沉肃的皇帝,浑身散发着凛然之气,他弓腰看着连棠,两指捏着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声音冷厉,不是说要还朕么!你现在欠朕的更多了,别想抵赖,给我醒来!
棠棠!
棠棠!
常福突然感觉平时高高在上的天子,也并非高不可攀,也有七情六欲,也有遗憾动摇,也有无可奈何。
...就突然有了人味。
连棠依然双眼紧闭,祁衍不错眼的看着她,手指用劲,在她小巧的下颚上留下鲜红的血印子。
他眼睛也一点一点变红,赤目重现。
嘤连棠突然扭脸,仿佛是想努力摆脱下颚的不适。
祁衍一瞬回神,看着她下颚的一坨红,才知自己又差点失控。
等等!
连棠刚才出声了?
哐当一声,常福打碎了手里的玉杯,不过他此刻管不上这些,探问,刚才是连姑娘的声音?
快去叫太医!祁衍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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