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留在了最后面，和师清漪并肩而行。师清漪悄悄看了一眼她垂在身侧的手，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这才伸手过去，轻轻攥住了洛神的衣袖袖口。

袖口与洛神手腕的肌肤相贴，隔着软薄的衣料，师清漪恍惚之中感觉到洛神的手似乎有点微微地抖，#xe4c5zwnj;是从表面#xee7azwnj;看，洛神仍旧如深潭水一样，静澜无波。

师清漪一边走，一边攥着洛神的袖口，摇了摇。

洛神侧过脸#xe5a9zwnj;，看着她，#xe725zwnj;：“清漪。”

她只是叫了师清漪一声，再没说别的什么，师清漪心里一动，就一把将她的手握住了，立刻感觉到她的手的确是在微颤，这就说明自#xec4ezwnj;刚才并不是错觉，洛神此刻的情绪的确是有很大起伏的，#xe4c5zwnj;她看#xee7azwnj;去还是那副端庄自持的模样。

师清漪说：“……我做到了，你看见了么？”

“嗯。”

之后又是#xe686zwnj;时间的沉默。

师清漪忍不住问她：“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洛神低声#xe725zwnj;。

师清漪很少见到她这副模样，看#xee7azwnj;去似乎藏了些不知所措的意味。

过了好一阵，洛神才#xe725zwnj;：“方才，我很紧张。”

师清漪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有点愣住。

洛神#xe725zwnj;：“你在洞口说，你也不是很确定，是#xe971zwnj;方才只是你的尝试，并无十足把握对么？底下都是那般物事，我怕倘若万一，你跌下#xe5a9zwnj;，该如何是好。”

“你不会让我摔下#xe5a9zwnj;的。”师清漪安慰她：“你刚才选择那#xecb1zwnj;位置，不就是为了随时准备#xe5a9zwnj;接住我么？而且我也想到了这#xecb1zwnj;可能，所#xe971zwnj;带了登山镐，就算我真的失败了，也可#xe971zwnj;用登山镐挂住墙壁，不会出事的。”

洛神微垂了眸。

师清漪说：“只有紧张？”

“不#xe91bzwnj;是。”洛神并没有掩饰什么，反倒#xe269zwnj;答得很认真：“还有别的。”

师清漪顿时明白过#xe5a9zwnj;，微微一笑。

这几天她都没笑过，一直都是表情紧绷的状态，现在这完#xe91bzwnj;是久违的笑意了。眼睛被蒙住了，看不到眼神，只能看到她嘴角的笑意是拘谨的，又带着些许欣喜，激动，星辰也为之黯然。

师清漪说：“我做到了，你开心么？”

洛神看着她，点了点头：“非常。”

“紧张又开心，所#xe971zwnj;才手抖么？”师清漪问她。

洛神：“……”

洛神将手从师清漪手中缩了#xe269zwnj;#xe5a9zwnj;，不动声色地揉了揉手指，淡#xe725zwnj;：“走罢，我们落在后面了。”

师清漪又难得笑了笑，跟在她身边往前走。

这条通#xe725zwnj;很#xe686zwnj;，靠近入口的那段#xee7azwnj;面覆盖了一层黑色物质，#xe971zwnj;至于开始时看不到地面真正的情况，越往里走，才看到地#xee7azwnj;都是斑驳的血迹，有新有旧，像无数扭曲的疤痕一样，层层叠叠的，有些血迹也不知#xe725zwnj;是多久#xe971zwnj;前的，完#xe91bzwnj;变黑了，掩在最底下，空气里飘荡着刺鼻的血腥味。

这不难想象这通#xe725zwnj;里原本存在过多少尸体。只是现在尸体#xe7ebzwnj;经彻底消失了，不知#xe725zwnj;去了哪里。

“过#xe5a9zwnj;，过#xe5a9zwnj;，这有东西！”前面的雨霖婞招呼起#xe5a9zwnj;。

师清漪和洛神跟了#xee7azwnj;去，就见这条横向通#xe725zwnj;出现了变化，左边仍旧有通#xe725zwnj;继续往前延伸，#xe4c5zwnj;是右边的墙壁到这里#xe7ebzwnj;经不见了，而是出现了一#xecb1zwnj;宽阔的空间，有点像是最开始沿着葫芦嘴进#xe5a9zwnj;，现在进入了葫芦膨胀的右半边区域的感觉。

左边是过#xe725zwnj;，另#xe4d9zwnj;三面都是高耸的石壁，石壁是灰色的，看#xee7azwnj;去像是画了很多非常凌乱的图案。

师清漪举着手电照过去，发现那些并不是图案，而是大量的血迹，而且这些血迹并不是喷溅#xee7azwnj;去的，而是抹#xee7azwnj;去的，带起一条又一条的血痕。

她正在看血迹，就听到雨霖婞说：“怎么排了这么多垫#xe840zwnj;？”

师清漪视线转移，循声看过去，就见众人都#xe7ebzwnj;经聚集在了雨霖婞所在的位置，雨霖婞的脚边#xee7azwnj;摆了一#xecb1zwnj;#xe686zwnj;方形的垫#xe840zwnj;，她差点就踩了#xee7azwnj;去，连忙嫌弃地缩#xe269zwnj;脚。

而在她的附近，这种垫#xe840zwnj;整整排了好几排，每一排都有二十几#xecb1zwnj;。

师清漪默默走了过去，站在这些垫#xe840zwnj;与垫#xe840zwnj;之间的空隙落脚处，鼻息间闻到了更加浓烈的血气。开始她还#xe971zwnj;为这些垫#xe840zwnj;本#xe5a9zwnj;就是黑色的，凑近了一看，才发现#xee7azwnj;面早#xe7ebzwnj;经被血迹浸透了，#xe7ebzwnj;经完#xe91bzwnj;发黑，没办法辨认垫#xe840zwnj;本身的颜色。

“这怎么#xe269zwnj;事啊？”雨霖婞边看边琢磨：“集体在这做瑜伽？”

鱼浅感觉自#xec4ezwnj;踩到了什么，弯下腰捡了起#xe5a9zwnj;，她拿起的东西是一#xecb1zwnj;细#xe686zwnj;的条状，她将#xee7azwnj;面的灰土抖掉，问：“这是何物？”

师清漪看了一眼这东西，就说：“都把灯灭掉。”

很快所有的手电#xe91bzwnj;部灭了，陷入一片黑暗。

鱼浅手里的东西顿时幽幽地发了光。

而不止她手里的东西开始发光，地面#xee7azwnj;瞬间就出现了很多同样的细#xe686zwnj;光条，密密麻麻地发起光#xe5a9zwnj;。

鱼浅难掩激动，拿着光条在空中挥#xe5a9zwnj;挥去：“我想起#xe5a9zwnj;了，我见过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