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杭弯了唇角,伸手去捕捉,那影像却又消失了。
林厌的房门近在咫尺。
她似近乡情怯般地停了下来,从自己裤兜里摸出了戒指盒,犹豫着一会该用什么样的姿势和表情送给她。
宋余杭拿袖子揩掉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攥着这枚小小的戒指盒自言自语。
“林厌,厌厌……嫁给我……不对,是先跪再说,还是先说再跪……”
“她会喜欢吗?会不会觉得太廉价……”宋余杭低头,看着自己病号服的袖口,恍然大悟。
“会不会太仓促了。”她犹豫不决,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整理好乱糟糟的衣服。
“我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该回去洗澡换身衣服的……”
宋余杭喃喃自语。
穿堂风过,“嘎吱”一声轻响,把并未锁紧的房门缓缓吹了开来。
她的心几乎是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看也未看,径直闭着眼睛双手捧着戒指盒递了出去,完全忘记了刚刚打好的草稿。
“林……林厌……嫁给你……不,不是,我想娶你……也不是……嫁……嫁给我……”
舌头好似打了结,一句话说的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
宋余杭闭着眼睛,心跳如擂鼓,等一个回答。
可是等啊等啊,站的腿脚都麻了,也只有走廊上的风在“呜呜”刮着。
她没睁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知道我没有钱,给不了你最好的钻戒,也只是一个小警察,给不了你更好的物质生活,但是我会努力的,努力工作,把所有的钱都给你,我的存款、房产证、公积金、社保卡都可以……可以给你。”
“我还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爱,无微不至的爱,倾尽全部的爱,无与伦比的爱。”
“我也不需要你的回报,也不要你有压力,我只要你明白,这些全部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这些话本该早就说与她听的,如今却只能倾诉在空气里。
宋余杭上前一步,伸长了手臂:“林厌,你愿意的话,抱抱我好吗?”
没有人回答她。
风窜入她的怀抱,带来了一阵寒意。
宋余杭勉强笑了一下:“没、没关系,你……你别躲……我来抱你也可以。”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脚尖碰到了一块硬物,宋余杭喜极而泣,伸手扑了过去,跌入了一片柔软里。
她兴奋地掀开了被子:“林厌——”
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她发了疯地一样把床铺掀了个底朝天。
床单被罩枕头通通掉到了地下,还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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