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沐怀卿却避而不答,只道自己一介阉人,永远不可能与哪位女子两情相悦。
乖乖,这下可不得了!
沐怀卿说得清冷且不犹豫,朱璃芷却听得犹如扎心。
彼时她爱意懵懂,真心初燃。
这一句话便如一盆冰水,将她淋得透彻。
沐怀卿看着她露出灰败的脸,蜜意成冰封的眸,还有那颤抖着,似下一瞬就要咧嘴哭嚎的唇。
他默了默,终是道:“若有朝一日,小人心悦某位女子,心中便只会有她。”
他声色低醇,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脸上,似是平静叙言,又似别有深意,“哪怕她离开了,小人也不会再另娶她人,更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心爱之人。”
他语气认真,目光端凝,尽管只是在说一个假设,但她却迷迷醉醉地当成了指天的誓词。
那时的她只敢幻想,幻想自己若是他口中的那位女子,不知该有多欢喜?
后来的她真的成为了他生命中的唯一,那个心之所向的唯一。
朱璃芷觉得,便是死了,也值得。
流年往事袭上心头,他与她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旧日画景,走马奔来。
然良辰美景太短,夜来幽梦太长。
她依然是冰泉宫的那只小猫儿,在外人面前行走高贵,在他面前就控制不住地显露出一身猫性。
在那沉睡的猫儿心里,她只是在他怀里想要讨一两颗糖吃,却莫名点燃了他压抑的怒火。
她甚至不知他为何生气,只能圆的扁的任他揉搓。
揉搓完了再用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控诉他,待他心火一消,仍是把她这猫儿又揣回怀中。
四更天时,沐怀卿如同以往,悄然离开。
下了朱璃芷的床榻,离开了公主寝卧,他便又恢复了那般清冷自持的模样。
寒夜里,他眉宇间一抹冰霜,透过那张太过精致的面容,显露出几分不可捉摸的幽色。
避开值守的侍卫,沐怀卿行走于黑暗的行宫。
他的步伐不徐不疾,衣袂当风,所过之处,不留半点痕迹。
那模样似是仙人临世,又如幽魂慢走,转眼之间,他便来到了另一处别院。
他的脚步停留在一间尚有灯火的房间门口,缄默一瞬后长袖轻拂,房门应声而开——
房间里,此刻正在案前沏茶的男人闻声抬头,见得来人是谁后,脸上立刻露出一抹略带讥讽的笑容,“真让本王好等一宿啊,沐公公。”
沐怀卿闻言,踏进房门,他嘴角微勾,眸中幽色憧憧,“誉王殿下愿意候小人一宿,足以见得诚意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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