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风大。”
沐怀卿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他为她系好披风后,便将她揽进怀里。
收回远望的目光,朱璃芷转身抱住身边的男人。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轻轻道:“怀卿,青州这么美,我们应该早些来才对。”
是啊,应该早一些来。
远离朝堂,远离纷争,远离消磨彼此时间的一切。
“不过现在也不晚。”
她在他胸前蹭了蹭脸颊,接着抬眼一笑。
这些年在盛京,因着身份,她与他再是亲昵,也要避人耳目。
可当卸下一切俗务归隐后,他们只是一对恩爱夫妻。
不需发乎情止乎礼,也不需相敬如宾。
他可以在青天白日之下,名正言顺地拥她在怀,她也可以在众目睽睽下牵着他的手,唤他夫君。
没有公主与宦臣,也没有监国与孤女。
只有这远离盛京的青州,一户濮阳后人的归来。
归去来兮,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辰与卿往,聊乘化以归尽。
……
这一日,画舫随波逐流,缓缓行于淮水之上。
他与她相拥而立,眺望美景。
直至日落西山,晚风拂来,朱璃芷才恋恋不舍地回到画舫之中。
晚膳后,弥生早早回了舱房歇息。
朱璃芷又抱怨了几句儿子不解风情,外出游玩,竟还早睡,简直浪费。
便又拉着沐怀卿去甲板上置了一席。
漫天星光下,夜风微凉,她与他举杯邀月,品酒看樱。
夜里的淮水岸上明灯盏盏,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照亮了两岸粉樱,月色长堤倒影河面,不知谁真谁幻。
若说白日这淮水看樱是一派仙家美景,那夜里便是妖灵市集。
大片粉樱与明灯,还有灯下往来熙攘的人群。
朱璃芷坐在沐怀卿的怀里,看得入迷。
但也不忘劝酒,她未沾上几滴,却素手奉酒,喝得沐怀卿一杯接着一杯不停。
直到一壶酒见了底。
沐怀卿抱着她轻轻吻她,微醺低笑,“今夜为何总是让我喝酒?”
朱璃芷亦不吝啬回吻,她舔了舔他嘴角的酒渍,眯着眼儿道:“待会儿就知道了。”
她果然是有企图。
所以她想……?
“夫君,夜深了,咱们歇息吧。”
在朱璃芷万分期待的眼神下,沐怀卿半是明了、半是遐思地被她拐带回了房间。
他知她有所图,也随她去,只在酒意熏然中万分期待。
然而沐怀卿是万万没有想到,回到舱房后,他不仅没等来那小娇娇的投怀送抱,反倒等来了一捆天蚕丝,他被那坏心眼的小东西牢牢绑住了手脚,颜面全无地捆在了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