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瓷嘴角勾了勾,低头吃米线。
米线很烫,南瓷吃得有点慢。
就在她吃到第五口的时候,店门前的风铃被人撞出哐当一声巨响。
三个女生嬉笑着进来,走在最前面的红头发女生朝里喊了声:没桌了啊?
没了!老板娘从厨房探出头,操着东北口音,稍等一下!
妈的还要等位。
陈姐要不我们换家店吃吧?
换个屁,老娘今天就想吃米线。
三个女生无所顾忌地说着优美的中国话,不知道谁忽然笑了一声,陈姐,碰到老熟人了呢。
南瓷明显感觉到对面小姑娘捏着筷子的手抖了一下。
红头发女生朝这边走来,停下后背对着南瓷,左手按在桌边儿,右手已经按在了小姑娘的肩膀上,像是很惊讶地箍起小姑娘的下巴,这不是咱们的凡姐吗?
说完,三个人爆发出一阵揶笑声,丝毫没因在公众场合而收敛。
比菜市场的生禽还聒噪。
南瓷刚刚消散的烦躁卷土重来。
其中一个穿吊带衫的女生上下打量着小姑娘,然后啧啧两声,凡姐吃这点哪够啊,还要长身体呢,我给你加点料啊。
她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几块巧克力,包装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嘶啦一声,早已热化的巧克力从小姑娘的碗正上方一点点滴落。
浓郁的巧克力味混着油烟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南瓷抬眸,看见小姑娘已经红了眼睛。
而始作俑者笑得花枝乱颤,甚至拍手叫好。
傻逼。
南瓷低骂一句,眉眼彻底冷下来,夹着极度的不耐烦。
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发出啪一声脆响。
所有人都好整以暇地看向这边的动静。
穿吊带的女生愣了一下,手还悬在小姑娘的碗上面,转头看过来。
南瓷往塑料椅背上一靠,眼尾挑起,睨着那女生冷笑道:无不无聊?
是不是今天三院的门没关紧,让你跑出来了?
A市三院,是出了名的精神病院。
那女生愣了一瞬,意识到南瓷在拐着弯儿骂她有毛病,粉底厚重的脸瞬间变得扭曲,你谁啊你,当什么圣母多管闲事
南瓷漫不经心地站起身,拍掉女生指着她鼻子的手,口气又狂又傲,我是你祖宗。
穿吊带衫的女生气不过,骂骂咧咧地伸手想去推搡南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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