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个头比她高很多,于是很多时候,云星不刻意仰头,是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的。
她只听见头顶传来一阵轻笑,他气音冒着泡钻进她的耳朵。
像晚秋的雨一样,丝丝麻麻的,痒的人想逃。
一把不够么,得节俭。
到巷子口的时候,雨差不多要停了,沈听肆把伞收了递给她,云星接了伞,拿出手机要给他转钱。
他站在路口,拿烟的动作一顿,半开玩笑说,不用给钱,下次带包烟就成。
云星指尖顿了顿,伸手给他发了个红包。
要走的时候,她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他,还没走。
站在路灯下面,斑驳墙壁上映出一道颀长的影子。
他两指夹着烟,烟雾缭绕中间或夹杂了几声咳嗽。
云星小跑过去:你都想起来了吗?
沈听肆掐了烟,站在风口散烟味,离她远了。
没,想起来一点点。
云星噢了一声,偷偷看了他一眼,却因为撞上他笑意分明的眼睛而心跳一顿。
没事,下次还有机会。
话说出口,他像是洞察她心思一般瞧了过来。
云星知道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桃花眼,过长的睫毛几乎盖住了眼球,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敛着光,深情的让人受不住。
此时此刻,他用这样一双眼看着云星,浸了烟的嗓低沉性|感。
好,下次还找你。
他打开了手电筒的灯光,替她照亮了回去的路。
快回家吧。
云星对沈听肆的心动并非只是惊鸿一瞥。
她热爱的是他藏在不羁皮相下那份不为人知的温柔体贴。
他似乎很喜欢用顺便这个词,好像这样就不会叫人为难,这份藏在冷峻外表下的体贴和暖意,几乎让她融了心。
第一次见面,他咬着烟,踩着摇摇晃晃的楼梯,十足的坏学生做派。
藏在他浅淡表皮下的是一颗滚烫热忱的心,云星只是偶然瞥见了一角,便深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后来,世俗的批判降落在他的头上。
她只会固执的摇摇头,告诫自己,只是别人不知道他的好。
翻开老旧的日记本,将最近的一次心动记录在上面。扉页掉出一张旧照,是她和他在淮城的唯一证明。
她没有将这张照片给他,私心里也存了诸多想法。
淮城就像一个点,他们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在这里居然奢望般的有了交错。
沈听肆刚回到酒店,脱下来的大衣还没挂到衣柜就接到了前台小姐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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