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轴转了几日,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他飞了日内瓦。
宋斯年的太外祖父辈在民国时期移民至英国。他的外祖父生得出色,在日内瓦上大学期间与瑞士银行家独女相恋并结婚,后生下了他母亲。
日内瓦这座城市对他母亲的意义非凡,在离婚之后,她便一直居住在此处的庄园之中。
宋斯年到的时候,他的母亲章延之正在花园里喂孔雀。
看见儿子,章延之女士抖了抖披肩: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令仪在东城。
宋斯年在章延之对面坐了下来,不消片刻,佣人端上了茶点。
章延之女士养的孔雀一只只都分外傲娇,见院子里多了个人,干脆拖着艳丽的尾巴,在他脚边扫来扫去。
怎么回国了?
章延之挺喜欢自己的儿媳,也知道结婚以来,儿子儿媳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的,于是忍不住多了句嘴:阮阮年纪小,你多包容些。
这是她从自己失败的婚姻里提取出来的经验,但凡她那位年纪大的前夫可以多包容些她,他们怎么至于走到现在这地步。
应该的。
脚边的孔雀没完没了,宋斯年给了边上的佣人一个眼神,立刻有人上前,将其往别处驱赶,下月令仪堂哥结婚,到时候我们可能要回一趟港城。
到港城别往老宅去了。
自从离婚之后,章延之对港城深恶痛绝,对宋家老宅尤甚。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那老头什么德行,从前他对阮阮就不太满意,还有心要撮合你和他那老战友的孙女,也不看看那一家都是什么货色。
章延之优雅地端着红茶杯,轻抿了一口后仿佛才气顺了些:不过你到底是我们章家的孩子,绘丰集团的继承人,婚事哪是他一个老头可以一言堂的。
老头也是老糊涂了。
见儿子不说话,章延之悠悠叹了口气:上个月怀博来看我,说老头还有心要扶持霍家。
宋怀博是宋斯年大哥的儿子,和宋斯年一般大。宋家老大工作忙,章延之便照顾了他挺长一段时间,和儿子也没有什么两样。
见儿子还是不说话,章延之有些不满,将茶杯放入杯碟中,咔嚓一声响。
宋斯年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嫌我烦了,你这不孝子?
怎么会?
宋斯年收回了落在不远处桃树上的目光。
他母亲这院子里的果树,都是专人培育的品种,果实味道极佳,适合选几棵移栽到逸庐中。
我只是想到了令仪。
见母亲看着他,宋斯年莞尔道:她现在粘人得很,一天至少打五个电话,要是不接还会发脾气,可磨人。
刚刚还劝儿子对儿媳多些包容的章延之女士立刻翻了个白眼。
这臭小子到她一个失婚老少女面前秀恩爱是什么意思?找打?
章延之女士冷笑一声:成为弃夫就不会有这种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