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深爱母亲,但秦家主不是寻常的女子,她对他的喜欢很淡,所以让他痛苦。他就不想让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
秦方浓评价道:一个很俗套的理由。
诗千改心想,的确狗血,秦家上一辈的爱恨离仇光一听就觉得很复杂。
她没有回答,只是问:你想我帮你捏碎吗?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诗千改恶作剧地加上了一句,珠子已经与你性命相连、风险极大,说不定会死的。
其实不是,就算是,以她现在的能力也能轻而易举地把秦方浓救回来。
她观察着秦方浓的表情,后者微愣,莞尔道:想。
诗千改:确定吗?
确定。秦方浓狡黠地笑了一下,道,我想全心地喜欢姐姐,会死也没关系。
诗千改:可恶,太会说了。
她有证据怀疑秦方浓已经猜到了她舍不得让他死。
诗千改指尖微探,那珠子就自虚空悬在了她的指尖,鲜红欲滴,就像一滴心头血。秦方浓有种心脏被握住的感觉,但还是坦然地回望了过去。
这时候他其实不知道什么是怕。
于是她捏碎了三昧珠,那一瞬间,巨大的情绪洪流穿胸而过。
秦方浓自六岁起、时隔十二年后的第一声心动,源自将死的危险,因诗千改而起。
红色的碎屑从诗千改手中飘逸而下,她看到秦方浓有些迟钝地眨了下眼睛,一颗很小的泪珠从睫毛上掉了下来。
什么感觉?她笑问。
秦方浓静默了片刻,忽然失笑起来,亲昵地回握住了诗千改的手。
感觉就是我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了。他道。
诗千改心想废话,总算知道怕死了。
但秦方浓兀自笑了一会儿,悠悠想,诗千改一定猜错了。他刚刚的第一个想法是,自己怎么这么大胆,如果不走运,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想好新书的内容了。
是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我想去旅行。
我可以跟着吗?
当然。
对于文仙来说,旅途很广泛,诗千改想去哪儿都可以,甚至还可以回到前世的世界,去见见诗三。她本来以为再也没机会见了,现在却知道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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